文字游戏
当现实变得
越来越滑稽
变得你只想和他调情
不愿再发生什么了
文字游戏
应该是很好的消遣
但认真惯了
还是想为几个词正名
比如说书记
“知君书记本翩翩”
书记
多好的词
被一个个老虎
苍蝇
玷污的简直成了狗屎
比如说烈士
那些有抱负
志向高远的人
直接就给弄成死人了
还有什么呢？
还有“党”
说文：
党，不鲜也
朋党
结党营私
党同伐异
有一个例外
荀子：
元而致实,
博而党正,
是士君子之辩者也。
说的是“谠”
“谠”，善也;美也。
是说党说的好
说的美？
还是党让说话
就美就善？
出走
我走到哪里
都带着自己
走过壮观的市区
虽然五分之一的大楼空置
仍然有富丽堂皇的气象
走过繁华的城中村
烟火稠密人流熙攘
走过界限模糊的郊区
无数的车流正涌进城市。
我走到哪里都带着自己，
有时也对这个臃肿的皮囊
心生厌倦
你看他日渐衰老
让我们来算算
每天的消耗和产出
半斤干粮
三升水
斤半青菜二两肉
些许的阳光和空气
不得了
真是奇迹
无数的皮囊
正是靠着这样的消耗
创造出眼前的世界
感谢上帝
按着自己的样子创造了我们
守护着我们生息延续
目之所及都是您的恩典
目之所及还有两百年的建筑和城郭吗？
一切不如你所愿
终会被摧毁
百年不过大海的一个浪花
我们越是像您
越是会更快速的更迭
快速的毁灭
只有您最忠实的信徒
得以延续
名字
上学之前很少用到名字
在姥姥家叫孙小
回到家叫老大
知道建国是小名
但叫的人不多
三弟出生后
父亲给我们分别起大号
墨轩、墨涛、墨仙
在姥姥家上小学
父亲捎信说用大名吧
我就在作业本封面
写下孙墨轩
上课时老师举着作业本
咱们班还有日本人？
谁叫黑土车干？
我又改回孙建国
那个时候的能力有限
建国比墨轩好写
八七年人口普查
我看到家里户口本
曾用名孙静晓
一问才知道
出生半月后
奶奶去派出所报户口
名字孙静晓
民警说都文化大革命了
怎么起这么不革命的名字
奶奶当场就改成建国
刚刚写到户口簿的孙静晓
就成了曾用名
忆苦思甜
老妈平时晚餐
就是一碗稀饭
今天新烤的南瓜饼
香酥光鲜
经不住诱惑
吃了半块
也就二十多克
现在吃的东西很少
想吃什么就吃点吧
我刚说完
老妈就发起感慨
现在吃不多
大饥荒的时候
真是吃不饱
初中在四中上
男生每月粮食定量三十斤
女生二十七斤
学校还动员自愿减量
商量一下
女生减了三斤
男生减二斤
校长领着种校田
地瓜撇咧的
孬好能吃饱
高中就不行了
就那点定量
男生就有饿昏过去的
有一个农村的男生
回家拿来块红薯
放在炉子上烤
上数学课的时候差不多熟了
满教室的香味
老师讲会儿课
就走动炉子前翻翻红薯
咽几下口水
再回去讲课
一堂课老师没讲好
同学们没听好
下了课那位男生
用纸包了红薯
追着给老师送去了
老师喜的不行
那时候老师一个月的工资
也就买十几斤红薯
赤子
父母的心灵手巧
到我这里
就剩下手了
也仅仅体现在剥鸡蛋
拿起煮熟的鸡蛋
在桌边轻轻一磕
磕出的裂纹不用细辨
凭感觉找到突破口
用手指感觉着力度
把蛋壳和里面一层膜
一片片剥落
就随着手感
施以轻重
三下五除二
一个光溜的鸡蛋
白嫩鲜亮
手感光滑细腻有弹性
就像刚刚出生的自己吧
就呈现在老妈面前了
恐惧
豆大的火头
在屋里跳耀
耳边熟悉的声音停下来
姥爷封好烧煤渣的炉子
坐到炕沿
替我掖掖被角
轻声对姥娘说
撮出半袋麦子
明天我到集上换成玉米
光吃白面吃不到年底了
我没有挨过饿
但匮乏的阴影
深深的印在脑子里
童年
到县城要三公里
这三千米的旁边
还有六个村子
赶集的时候
路上就很热闹
如果一个小孩
边走路边撒尿
基本不会有人注意
我们三个
一个比一个矮半头
排着队
边走边撒尿
还尿出花样
人们就骚动了
纷纷说
看这仨坏小子。
黑白双侠
黑侠白天出动
白侠夜晚活动
因为那个时候
白天是黑的
黑夜是白的
后来坏人杀的差不多了
黑白就不再颠倒
黑白双侠就白天喝茶
听听音乐喝喝酒
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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