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木瓜的药用价值我不懂,我只知道它成熟后有一股清香味,放在衣橱中可以驱除异味。
我第一次与皱皮木瓜结缘是2007年初冬,当时正在建飞花园创作《青岛人》。在花园旁的海青路上,我看见几棵树上有跟梨一般样子的果实。当时,我感觉到很奇怪,路边这么多梨怎么没人摘。
后来我陪客人到太清宫,有道长介绍树上的木瓜有清香味,可以摘回去放在衣橱中。喔!原先见到的所谓的“梨”原来是木瓜啊!就这样我采了三只木瓜带回家,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衣橱中,几天后再穿衣服,果然有一股清香味。本人虽然从来不用香水,也特别厌恶香水的味道,可是对于这木瓜自然的清香,却怜惜有加,穿着木瓜薰香的衣服,有风来了赶紧上车,有抽烟的赶紧躲开……那是相当的爱惜。
2008年,一个朋友带给我四个木瓜,我也是特别的珍惜。后来木瓜坏了,我特意跑到第一海水浴场去葬瓜。不但藏埋时很虔诚,后来每每走到此处,我都会静默一会。从这点我比当年黛玉葬花还负责任。我有时常想,冷血的我不是在作秀吧!无论作秀怀旧,我实际的行动是有的,虽然这秘密我从不肯说给他人,只有苍天才能作证。
2009年,我也曾奢望能随缘得到木瓜,可是由于我一会去上海一会江西一会北大荒的,竟然一年都没有机会得到久违的木瓜。我的衣服除了墨臭再就是汗臭,其他清香一律劫我而去。作为一个在别人眼中似是有品味的女人,如此的“品味”我可真有些对不起我的崇拜者啊!有味,可不是清香的品味,是酸楚的伤感味。
2010年10月,我带学生到龙泉庄园创作《背新闻的乌龟》,短短五天,收获颇丰。我结识了大傲、邹康、邹永坤几个小朋友,跟王琦茗一起学会了骑三轮车。我更有意外的收获,结识了天下最富诗财和本善的女人——龙泉庄园的邹老板,这位老板可谓女人中的极品,她大事不马虎,小事装糊涂,真所谓持家治店都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的;莱西的于姐喝着干红茅台,手舞足蹈地唱着:“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你们是不是原配……”;还有大范子这个与我同年同月生的女人,为我喝醉了两大回……
我是想说木瓜的,怎么把这些百味女人说出来了。还是让我隆重推出今天我思念的主角,送我木瓜的邹妈妈吧!她七十多岁,神采奕奕,勤劳善良又厚道,她真真的把我做闰女。我在教学古诗时她总是悄悄站在院子里倾听;我在洗白裤子时她帮我刷白色的运动鞋;我吃饭时她站在旁边默默为我添稀饭……最让我感动的是,临别时,邹妈妈送我一个木瓜,这是今年她院子里结的惟一一个木瓜啊!
虽只是一个木瓜,我却如获至宝。一语一物总关情。表面虽然很冷,内心却是狂热的我,总是常常被一些在他人看来只是细枝末节的小打小闹所感动。这年头,没有人有义务要对你特别好。于是,又见木瓜,喜出望外……
从庄园回来,我把木瓜放在衣橱中,久违的清香又回到我的身边。每每走过闻到清香,我就会想起邹妈妈,想起她对我的好。从5号回来到10号,短短的5天中,由于牵挂思念我又驱车到了龙泉庄园,我是去看邹妈妈的,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开口告诉她,临别时我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亲热的话……
今晚,病未愈,独坐书桌前,风来了,木瓜的香味袭击了我,它又唤起我的相思,使我又想到了邹妈妈,萍水相逢,您却给我这么多,这份人间最慈善的真情。无语中,我写下了“太阳当空照,农民在勤工。白鹅浮水中,大雁在飞翔。饭店在开张,白云飘空中。花草树木多……”的句子,末了,再加一句:“木瓜在相思。”作为完整的白话诗吧!
又见木瓜,喜极而泣……
王丹青更多作品
世说文丛总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