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渴望春天》
1980年的初秋,因为一个女生拉莫扎特的《A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以及另一个女生弹奏他的《土耳其进行曲》,这叫我突然发疯似得爱上了莫扎特。我哼唱他的《G大调弦乐小夜曲》,尤其他的这首《渴望春天》的歌曲。
有几个音乐女生也跟着我哼唱,哼唱这首八六拍子的D大调的歌曲;仅有16小节的曲调朗朗上口,起承转合的四个方整形乐句一气呵成;以主三和弦为主,属和弦和下属和弦轻微一用,重属和弦仅在第三乐句进行到半终止时露了一下峥嵘,也就是说和声简练素朴、异常耐听;特别是歌词,叫我知道了美丽的紫罗兰。
于是,一个音乐高中生真正爱上了音乐,爱上了与音乐有染的那些女生,爱上了后来的一个个春天。于是,与春天有染的音乐以至于叫我特别感动、特别去听、特别去演奏。
2.《春天》
罗马尼亚民间乐曲《春天》我独奏的很牛逼很春天,这也是想当然的了;你想,那也是我的春天嘛。当年一拉起手风琴独奏曲《春天》,眼前就是一片群魔乱舞的绿,我知道那是原野上小草们在暴动;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绝境。
急板的旋律如同野蜂飞舞的嚣张,这是春天的嚣张,这是我少年的嚣张;你听,那升F和声小调的美妙,不能说,只能听、只能跳。中间段A大调的抒情旋律是动人的、是揪心的。当然,小提琴齐奏《春天》也是激情似火拍手叫绝的版本了。
《春天》,只能是四二拍子的,也只能是调性为三个升号的。
3.《蓝色多瑙河》和《春之声圆舞曲》
“春天来了,春天来了,大地在苏醒”D大调主三和弦分解式的上行主题音调就是这样开始的,圆舞曲之王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真可谓家喻户晓了,不愧为“第二奥地利国歌”之美称。此曲版本甚多,如管弦乐的、钢琴的、手风琴的、电子琴的、四重奏的、民乐合奏的、混声合唱的、男声合唱的、童声合唱的等等。一般人们都偏爱管弦乐演奏的,这也因为最初就是由管弦乐演奏而闻名于世的,但我个人则认为,最好听的版本非童声合唱的版本莫属;固然,我曾经手风琴和电子琴演奏过此曲。
《春之声圆舞曲》也是施特劳斯的得意之作,自降B大调主题启奏,然后几个不同主题在相应的几个不同调性的乐段中流丽婉转起来、音乐生动无比,钢琴、手风琴、电子琴、弦乐四重奏、民乐合奏、合唱等表现形式都有,但还是花腔女高音演唱的最为脍炙人口;不信,请爱乐者去找各个时期的各个国家的花腔女高音版本自己品赏;再不信的,欢迎来找我作者当面试听比较、当面理论。
4.从《春潮》到《樱花》
“大地还铺满白雪,那春潮已经在喧嚣,潮水奔向沉睡的海岸,奔腾呼啸,闪烁银光”这就是拉赫玛尼诺夫的《春潮》。这首浪漫曲是俄罗斯乃至世界上很重要的一首艺术歌曲,激动奔涌的曲调在降E大调上淋漓表现,一个忽然的远关系暂时转调,转在了意外的降b小调上了,恰似早春的气息——清新而舒畅。
除了钢琴伴奏的男高音以外,我们还可以欣赏到女声的、合唱的、大提琴的、小号的等等版本。
莫扎特的艺术歌曲《思春》,舒伯特的艺术歌曲《暮春》和《春天的信念》以及柴可夫斯基的浪漫曲《那些在初春的时候》等都是赞美春天的优秀歌曲。
日本歌曲《北国之春》不仅因邓丽君演唱而被流传大江南北,其实它本身就是一首律动性很强的优美歌曲,因此众多的器乐版本也很多很多。
日本的经典民谣《樱花》,我始终喜欢哼唱和在F调上弹这首东洋特有的都节调式的民谣,不只为我的樱花和异国情调,也为
5.春光重返
显然,还是要从闻名遐迩的维瓦尔第的《四季》开始叙述,因为是他的小提琴协奏曲《春》率先奏起了春天的快四舞曲;即便在寒冽的隆冬,一听,总是那明媚的E大调在歌唱、在欢悦。
“从山谷里,春醒来了”这是新婚不久的舒曼读到的诗句,这冥冥之中的诗句给了他灵感。1841年1月23日至26日,仅仅四天的时间就完成了降B大调第一交响曲的初稿。如果我们再把他和克拉拉如胶似漆的做爱时间扣掉,那更是不可想象的了,一部大部头的交响曲竟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诞生了,奇迹--爱情,天才的音乐诗人啊。接着2月20日完成了此曲的配器工作,3月31日这一天,由门德尔松在莱比锡首演;这就是《春天交响曲》。
百年后的一天,英国人布里顿也写有一部《春天交响曲》,但已经不是古典意义的四乐章交响曲结构了。它首先以声乐为主,管弦乐为辅,十二段与春天有染的音乐被分为四大部分。春天的诗意盎然,被布里顿给布里顿化了;亦是一部经典。
格里格的钢琴小品《致春天》也动听的很,这是他蜚声钢琴界的六十六首钢琴抒情小品中最闪光的一首。全曲采用单一主题的三部曲式,升F大调,四六拍子,热情地快板。A部绵长的旋律线以及动感感的二连音和B部旋律线上降六、降七级音等交媾出一曲绝妙的小品。演奏时间不足3分钟。
日本的盲人音乐家宫城道雄在1929年创作了一首筝与尺八的二重奏曲《春之海》,这首四四拍子的a小调舒缓而悠长,又以法国女小提琴家谢梅【1933年】改编为筝与小提琴二重奏去之后,,《春之海》流向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美国的科普兰以这部管弦乐《阿巴拉奇亚的春天》芭蕾组曲足以与欧洲的作曲家们比肩了,特别是那第八段的音乐仿佛就在耳边、就在眼前,可真是热烈奔放、生机勃勃。
6.《春之祭》,也是我的春之祭
从莫扎特的《渴望春天》到罗马尼亚民间乐曲《春天》,我已经狠狠地与春天有染的所有音乐纠缠不休了,这是事实,以上的追忆就是证据。
1983年秋的一天,当我听到梅纽因和肯普夫合作的贝多芬的《F大调小提琴奏鸣曲》时,我顿时目瞪口呆了,我的眼睛听到了,听到了春天;哦,这就是《春天奏鸣曲》;于是,我与《春天》一见钟情。至今我有十几个《春天》版本,包括美丽的穆特的。
因而在大学里,我拿手的键盘演奏几乎都与春天有染,比如门德尔松著名的无词歌中的《春之歌》,比如挪威作曲家辛丁的《春之私语》;尤其是这首降D大调的钢琴曲,叫我每每醉在其中,那潜伏在和声分解音型里的内声部主题旋律,犹如暗恋、犹如偷情之美妙;至此,《春之私语》又涌上了我的心头。
平生头一次听说现代派音乐就是斯特拉文斯基,头一次听说他的名山之作就是《春之祭》,那是在青岛1981年的一个早春;但真正听到洪水猛兽般的《春之祭》,却是1983年济南的一个晚秋之日了;而离它当年在巴黎的横空出世,竟已是整整地70年了。
我去系资料室录制了磁带,去校图书馆复印了总谱;终于在1987年的春天,我演奏了自己改编的《春之祭》的序曲部分,撕裂且怪异的巴松管的声音似乎仍在手风琴的高音键盘上叫着。
不协和和弦与复合节奏的撞击,是灵魂之间的撞击,是人们对大地的崇拜与祭祀;是我的青春的祭祀,我的《春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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