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蚱眼丨我用双脚丈量过这座城市 - 世说文丛

蚂蚱眼丨我用双脚丈量过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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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无从查考却有这么个比喻,一说到青岛,后面总连缀一句,东方的瑞士。把岛城的市民弄得跟长级或提干似的,颇为当真且沾沾自喜了。尤为是见到了外地来青的游客,比如,东北、河南、甘肃、济南人。话刚一开口,岛城人仅仅从他们口音所遗漏的地域,就感到大拇指仿佛在肚子里是冲自己竖着,暗暗自喜且自豪不已。那时候我时常在马路上闲溜,上坡下坡,坡势回转,日头掠过低矮的屋檐,还能照着我的肩膀。

如此,过了几年,几十年,路边的高楼相互在路中用影子打架又吵嘴的时候,这东方的瑞士已羞于出口且极少有人提了。

前段时间,我在一个雾霾已看不到星空的夜晚,沿着中山路北头,似是纠缠那些当时也算是噱头的记忆,慢慢地又走到了南头。在南头的海边,心已经湿漉漉的,踯躅了一会儿,借一些高楼用灯倾泻下来的光亮回望这城市。

高楼仿佛围墙,或另一种新营房的摆设嘲笑着往昔,或认证着往日曾经被讥讽的患“红瓦绿树”综合症的青岛。身边的车流似乎在碾压潮汐,令潮汐声弱弱的,跟呻吟似的。这令我突然感喟所谓发展对城市的横切,城市的插足,以及这种大踏步的插足已侵扰了我们业已习惯或可理解为“抱守残缺”的生活。是时代丢弃了我们,还是我们已无从分享这时代的富裕了?

我记得在路过老街和一些里院的时候,驻足过一汪泛着油污和菜叶的水洼,并通过这水洼注视过围合的里院那泛着光亮的倒影。尽管这倒影边际倾斜,光亮孱弱。但我通过这倒影,在丈量着门洞、门楣,仿佛踏进去了。踏足在石阶,搀扶着残墙,沙砾竟如干瘪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我这时才油然一股隐痛,又颇为多余地臆想着城市空间,以及土地透支所发生递减的人文边际及其底线效应等。当然,我也知道,这围合的里院,以及透过门洞、门楣所折射的内景,无疑是一个城市的缩影。反之,城市不仅仅是一个行政编制或者那些用指头圈阅的组织,任何一种所谓智慧化、国际化城市的出炉与拓展,无论怎么巧立名目,其核心是人,准确地说,这些架构无论与否最终是围绕人居住和生存的需要而搭建起来的。所以,我们无论住高楼也好,别墅也罢,里院和棚屋,毕竟是我们原有五官由细胞分化和年轮记载下来的痣和褶子,这是生活或生存下来的原我。丈量城市,尊重历史,尊重一种存在,其本身也是一种文化交合交汇的承继。可喜的是,这城市像是有点共识的声调和平和的认同了。它对我们仅仅迎合一种口号,以及那种甩膀子与包袱的开发,在逐渐被认同需要停一停或歇一歇的同时,我们的足下已渐渐感知一点人文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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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蚂蚱眼丨我用双脚丈量过这座城市》 发布于202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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