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剑客”入伍时的合影。左起:孙炳辉,王建平,张全利
词曰:
绿茵评书,
足坛烨煜,
春来春去几度。
情寄球场多缱绻,
又却是,
三剑客逐。
硕儒名宿,
五言七律,
一矢中的评语。
岛城足坛辈出香,
把酒酹,
英雄高麓。
提起“三剑客”,人们自然会想起法国作家大仲马的代表作《三个火枪手》,又译《三剑客》。内容大意为:阿托斯、波尔多斯和阿拉密斯,多次挫败红衣主教的阴谋,并且一次次绝地逢生。今天要讲的是,在岛城足坛历史上,曾经有三位英俊洒脱、风流倜傥,其武功完全媲美《三个火枪手》的著名球星。他们分别是:享有“中场魔术师”之称双脚左右开弓、绵里藏针的大将张全利、“黄金左脚王”虎虎生威八面威风的武将孙炳辉和温文尔雅“笑面杀手”的老克勒儒将王建平。
诗曰:
我曾年少轻骑,
踏绿茵万里,
不问归期;
我曾迎风沐雨,
欲披荆斩棘,
茕茕孑立;
我曾横刀立马,
挡万马千军,
孤胆抗敌;
我曾笑傲江湖,
看攻城掠地,
泪洒战衣。
笔者认识这三员大将纯属偶然。两年前,我在青岛君和老年足球队训练,对足球圈里的名宿悍将渐渐地熟悉了起来。后来,随队参加了青岛市老年足球赛和全国城市联赛,目睹了这三位绿茵悍将的英姿、球技和人品。倏然,萌生了书写他们绿茵辉煌的欲望。
这正是:岛城绿茵多绚丽,叱咤风云三剑客。
一门三兄蹴鞠功 三街六市舞勺勇
这三位曾经的职业足球运动员,他们的技术、人品等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是如何走上职业之路的呢?
上午,细雨霏霏,温度湿润。“三剑客”之一,张全利的哥哥张宪利如约而至。张宪利今年67岁,中等的身高,黝黑的面庞,脸上洋溢着真诚友善。我们在球场边的小屋里,透过窗户,目睹着球场上一群老年人冒雨踢球,他们的呼喊声欢乐声,时时地传进来。
诗曰:
天泰绿茵笑痴痴,暮春柳绿雨澌澌。
汗湿战袍满头白,便是蹴鞠快乐时。
于是,我们的谈话开始了。随着宪利大哥的缓缓叙述,我们仿佛穿越了时空,思绪回到了那个令人难忘无法忘怀的既有苦涩又有欢乐的年代。
刚刚经历过“三年自然灾害”,庶民的温饱问题渐有起色。于是,孩子们好动的天性渐渐地活跃了起来。由于岛城的足球运动曾经在1949年前后辉煌过一阵子,其影响力犹如种子一般,播撒在民间。当有了合适的土壤肥料、阳光雨露时,其顽强的生命力就拱土而出望日月,狂风压顶难摧折了。张宪利和弟弟张全利,在哥哥张建利的影响下,开始踢足球。在西镇观城路的土路上,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开始了足球的快活生涯。他们不知疲倦不知劳累,追逐着、奔跑着、嬉笑着,尽情地享受着足球运动带来的快乐喜悦和兴奋。球破了,用线缝一缝,再踢破了,里面塞上棉花破布等填充物。暴晒的太阳和刺骨的寒冬,阻挡不住他们对足球的热爱和喜欢。这段经历,张家三兄弟终身难忘。不久,张建利、张宪利入选了朝城路小学足球队。在体育老师姜效孔、范荫成的带领下,开始了比较正规的训练。那时的赛前训练,不像现在每人一球,各种垫球、带球、转停等熟悉球性的技术动作,可以一人一球地完成。那时,很多人踢一个球。你踢完了,我再踢;我踢完了,他再踢。尽管如此,小小足球像魔力无限的磁场,紧紧地吸引着迷恋着他们。
宪利大哥回忆道:那时,做准备活动,也和田径队的一些动作一样。例如:压腿、双手扶墙高抬腿等。不像现在的准备活动,很专业很有针对性。他和弟弟全利经常去体育场看哥哥们的比赛。“文革”前,足球比赛很多,很正规。各个学校都有足球队,参加区市组织的小学生足球赛。
在今天看来,这种观战或称观摩,其实是不可或缺的一项重要的环节。孩子们正是在观摩中,通过仔细观看观察,会下意识地进行模仿借鉴,从而快速提高技战术水平。观看一场实战,胜过老师的说教。特别是天姿聪颖天赋异禀的张宪利和张全利兄弟俩很快在同龄人中脱颖而出。
童年时的张家三兄弟
不久,“文革”来了。它给社会带来了混乱,给国家带来了无序,给学校带来了停课,给张家带来了苦难。但是,爱玩好动热爱踢球是孩子们的自然天性。不上课了,自由了,无拘无束了。附近的大院、隔壁的邻里,蜂拥着冲向了球场。足球场是他们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场所。约球比赛是家常便饭,赢了欢天喜地,他日再约。输了一脸沮丧,改日再战;
宪利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当时经常在一中操场上同场竞技角逐的玩伴有:四院张崇发、张崇来兄弟俩、挪庄徐德发等。“我们是观城路南边队,我们队里还有于家三兄弟。即:于福善、于百善、于崇善。还有金家三兄弟。即:岛城足坛大名鼎鼎的金天民老师家的公子。还有高峰和他堂弟。其中,张崇发、张崇来兄弟俩和徐德发、高峰相继入选过山东队。哥哥张崇发是山东队夺得四运会冠军的主力队员。弟弟张崇来现在担任青岛海牛队教练。于崇善则入选过海军队。而于崇善的弟弟于国善,从小跳芭蕾舞。后来是著名的芭蕾舞演员。张全利则入选了北京部队足球队。当然,还有相隔不远的小鲍岛区域里的戴家三兄弟等。岛城同门兄弟共同嗜好酷爱足球,且踢出感情、踢出成绩,踢出名气、踢进专业队甚至踢进国家队,这是何等的荣耀与辉煌。这一现象值得深思,这是后话。”
“那时,光着脊梁,背着书包,有的跣足,书包一扔,摆好家门,立马开踢。踢完球后,跑到自来水水龙头前,拧开就喝。现在想想,奇怪的是,没有拉肚子的。”
宪利还记得,他们家门口放着一个筐子,专门放球鞋。弟弟小时候很仔细也很节俭。经常自己动手缝鞋等,以此延长球鞋的寿命。
宪利继续回忆:“特别有意思的是,由于我们家附近的邻居踢球的特别多,每到吃饭点的时候,这几家的母亲们都会扯开嗓门,此起彼伏地高声喊叫着孩子们的小名或乳名。这种亲切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满满的幸福感。”
这种家庭式的散养管理模式,无形中练就了他们从小不畏艰险、勇往直前、大胆泼辣、敢于挑战的精神和气魄。那时,除了踢球,他们还常去栈桥浴场游泳、跳水、下海等。
当然,约球比赛是常态。这种自发的,自由自在、天马行空式地竞争比赛,日后竟然诞生了六大著名球星和一个芭蕾舞星。即:张崇来、张崇发、徐德发、于崇善、张全利、高峰和于国善。这种独特的观城路一带同门兄弟“踢野球”成型成才成器现象,值得探究思考研讨。应该说,观城路是岛城足坛上的一条英才路、精英路、非凡路。
诗曰:
栈桥湾畔海如镜,岛城绿茵好风景。
寒门逆境出人才,少年逐鹿皆英雄。
与此同时,在风光旖旎碧海荡漾的鲁迅公园附近的金口二路部队大院里,和整洁宽阔的莱阳路上也有一群孩子自发地打球、跑步、运动等。当人们能吃饱饭了时,自然就会追求精神层面上的东西。在这群孩子当中,两个佼佼者正在迅速崛起,崭露头角。他们就是:孙炳辉、王建平。
这正是:英雄自古出少年,海阔鱼跃鸟高飞。
黑云压城城欲摧 甲光向日金鳞开
令人恐惧的“文革”,现在它被定义为“十年动乱”“十年浩劫”。可见,这场运动有多么惨烈悲壮。“文革”结束后,叶剑英元帅曾总结说:“文化大革命死了两千万人,整了一亿人,浪费了八千亿人民币。”这是多么令人惊恐震悚的数据,多少个家庭惨遭噩运。多少个前程似锦的青少年梦断“浩劫”。
“三剑客”之一的张全利家就未能幸免。全利的父亲,个子不高,清瘦精干,有知识、有文化、有专长,是个和蔼可亲的知识分子和慈祥善良的父亲。他老人家喜爱音乐、文学、艺术、文物等,特别是对故宫里的珍品爱不释手,如数家珍。1949年前,受“地下党”的委派,他辗转南北,最后以工程师的身份潜伏在山东半岛的青岛修船所(即今4808厂)里。当年修船所里所建的船坞,即使在今天也发挥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张家老父亲1949年是该厂护厂队的队长,当年,国民党大撤退时,要拆走设备并要带走骨干技术人员,在这紧要关头,张家老父亲挺身而出藏匿了许多重要设备等,是该厂的功臣。但是,当“文革”似洪水猛兽般扑来之时,作为当时单线联系的地下工作者,已是车间主任的张家老父亲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由于这个原因,张家子女深受其害。这时,三兄弟陆续升到青岛一中读初中,并相继加入一中足球队。哥哥张建利,初三一毕业,赶紧报名下乡远去淄博“大有作为”去了,以此躲避这场瘟疫。小哥张宪利在一中足球队以精湛的球技赢得一次改变自己命运的机遇。那是大约在1971年期间,“文革”已近后半段,北京体育学院足球班来青招生,张宪利是一中足球队中唯一荣幸入围的队员。经过严格的考察筛选,最终负责招生的老师,用手拍拍宪利的肩膀说:如果家里政审没问题,我就带你走。
此时,少年宪利沉浸在美好的梦想里。岂料,父亲单位一纸公函上对父亲历史问题的结论审查赫然写道:历史不清!不啻一声惊雷,把宪利的美梦击得粉碎。那种失望绝望悲观的心情难于言表,刻骨铭心。父亲所谓“历史问题”像一座阴森骇人的高墙横亘在张家兄弟们的面前。宪利是1954年12月7日出生,当时,1954年出生的可以就业。但是,由于受到父亲“历史问题”的影响,宪利的就业问题无人问津。无奈之下,宪利只好于1973年满怀遗憾、愤懑、委屈步哥哥后尘去“大有作为”去了。直到1975年,父亲的问题得到了彻底澄清平反。父亲的光荣事迹,后来被列入该厂史志,成为张家引以为荣的骄傲。就这样,宪利这才有机会顶替父亲进入4808厂。同时,也加入了该厂的足球队,驰骋在绿茵场上,也算是圆了儿时的足球梦。
这正是:
风狂雨骤难见天,张家兄弟命多舛;
修理地球无奈何,柳暗花明苦变甜。
1971年,对张全利的两个哥哥而言,是身在外地农村插队劳动黯淡无望的一年。但是,对小弟全利来说,则是充满生机的一年。这一年,全利以出色细腻的球技,赢得了青岛少年足球队教练曲立新的青睐,光荣入选青岛少年队。1972年,随队参加了山东省中学生足球赛。青岛队获得冠军。
这一年,本文中的另一个主人翁孙炳辉出场了。他也以出众的身体素质和球技,入选了青岛少年队。这样,张全利、孙炳辉相识了。这种队友间的情谊一直维系到现在,屈指算来已达半个世纪,这也是后话。
1973年,张全利、孙炳辉等入选山东少年队,赴长春参加全国少年足球赛。比赛结束后,孙炳辉凭借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技术,当选了希望之星。不久,入选北京部队足球队。两个主人翁暂时分开了。
1974年,张全利再次入选李克伦教练执教的青岛少年队,在和济南部队的一场热身赛上,北京部队的教练慧眼相中了球技突出的张全利。几经周折,张全利以令人折服的球艺,终于叩开了北京部队足球队的大门。这个从天而降的喜讯让张家扬眉吐气,特别是街道上把镶着大红边的“光荣人家”字样的标牌挂在张家门框上时;当张全利身着崭新的军装,而且还是四个兜,四个兜说明是干部。笼罩在张家上空多年的恶云愁雾,顷刻间烟消云散。遭受多年困苦痛楚的张家老父亲老母亲,终于露出了笑脸。这是儿女对恩重如山的父母最大的安慰和回报。
诗曰:
英俊少年战绿茵,才华横溢传佳音;
顒望已久专业梦,光荣人家终翻身。
离开家,坐上火车的那一瞬间,年少的全利百感交集,心潮澎湃。美好的前途远大的前程在向他招手召唤,足坛之路未来可期。在火车上,本文中的最后一位主人翁——王建平出现了。他也以优异的身体条件、天资聪颖和技术,入选了北京部队足球队。两个队友兼战友相逢相识了,坐着同一辆火车,肩并着肩满怀无限憧憬遐想,向着北京,急速地驶去。
绿茵三剑客,终于团聚。
这正是:漫漫荆棘疑无路,翩翩少年脱颖出。
世纪之交已过半 叶落归根绿茵情
绿茵“三剑客”在北京团聚了。穿上军装,正式入伍,十分荣耀。最重要的是,在绿茵场上实现着儿时的足球梦。在“文革”进入尾声期间,足球和全国各行各业一样,面临着百废待兴重整齐鼓的局面。不仅北京部队足球队组建,全国各大军种的足球队相继成立起来。加上原八一队、各省市地方队等,全国足坛又出现了遍地开花的态势,足坛竞赛愈加激烈。“三剑客”所在的北部足球队,在全军比赛中经常排在前三名之中。
当然,常年的训练比赛,运动伤病创伤等,自然而然地前来陪伴。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伤病愈加突出。
总之,“三剑客”在北部足球队的绿茵场上的英姿暂且留个空白。正像中国画里的留白一样,让读者充分展示想象的翅膀,尽情地飞翔遨游。
当“三剑客”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时,他们已到花甲之年了。
故地重游温旧梦 暮年虽好近黄昏
绿茵“三剑客”叱咤球场驰骋绿茵之美好年华和精彩瞬间,似含蓄留白,给读者留下无限的想象空间。而他们童年生活生存的场所,引起笔者极大的兴趣。特别是观城路,这条曾经盛产过球星的人才之路,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带着这些谜团疑问,上午我和约好的小哥张宪利一道乘上公交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四月,车窗外一片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脑海涌出唐代诗人贺知章的名句“不知细叶谁裁出,四月春风似剪刀”。原本是二月笔者改为四月,倒也贴切。
下车后,我们沿着费县路往观城路走去。路旁的几幢老式建筑,已人去楼空。斑驳的墙皮上,悬挂着几株渐渐变绿的枝条,在春风的吹拂下悠悠地晃动着,似乎在喃喃细语地唠叨着往日的故事。当我们拐进观城路时,宪利哥手指马路对面的高大建筑说,当年这里是个三角地,我们也在这里踢过球。走进观城路,旁边有个大铁门,里面是几座高大挺拔的新建筑。楼群间的平地空无一人,显得寂静安宁。
宪利哥指着这个铁门说,当年他们家就在这个院子里。当时叫顺和里。听老人说,过去这里住着日本人。里面有个地下室,日本人在里面养蘑菇。由于日本人在明治时代以前,以野生蘑菇为主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演变,这一风俗也带到了中国,开始了人工栽培。宪利哥说,小时候,经常跑到地下室里“藏模胡”,即捉迷藏,记得里面没有灯,黑不隆冬的,怪吓人的。
我们边走边聊,宪利哥指着路旁的几棵大树说,这些树,小时候就有。当年的马路就这么宽,土路,没有汽车,所以,他们就在这里踢球。当时,路边都是二层小楼,各家各户面积不大。
看着眼前干净宽大的柏油马路,想象着60多年前,这里有一群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孩子,聚在一起踢着充塞着棉花破布的“足球”。若干年后,这群孩子里,出现了许多球星、足球运动员等。想到这里,不由得想到万里之遥的巴西,当年的球王贝利,不也是在马路上、平地上踢着他父亲为他特制的塞满破布旧报纸袜子做成的“足球”吗?
走到一个大门口,只见人们陆陆续续地进进出出,旁边的喇叭里传出核酸检测的注意事项。宪利哥指着这里说,以前这里是假肢厂,对面是菜店。那时候的菜都是用大草包子装着,他们也来这里玩耍。边走边回忆着往事,弯曲的观城路在往日的时光里时隐时现。路两旁陈旧的四五层高的老楼房,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像风烛残年的样子。走着走着,观城路被地下隧道隔断了。我们只得穿过地下通道拾级而上,又来到观城路的北边了。宪利哥指着路边荒废空旷的楼房空地说,这里原是青岛食品厂。又往前走了几步说,这里是青岛肉联食品联合加工厂。一座德式标志的老建筑赫然出现,它那特有的红瓦屋顶,带装饰木条的窗户,石块雕切的楼裙底座等,是那么熟悉亲切。为此笔者曾画了许多的德式建筑。所以对德式建筑情有独钟。这座始建于1903年的总督府屠宰场,老百姓称为“打牛场”。后来改为肉联加工厂,就是牛羊猪都宰的意思。
宪利哥说,小时候也到这里赶过猪,就是玩、皮。说着,手又指向前方的一个大院,院门口挂着云南路派出所的牌子。宪利继续说,这就是四院。著名球星张崇发、张崇来兄弟俩就住在这里。
民众四院,是1930年代沈鸿烈主政青岛时所建的“十大公馆”之一,砖混泥木结构的平房。不大的院子里,居住着一百多户人家。可以想象到这里的孩子们为了踢球,邀约观城路南边的孩子们,去一中操场上约球比赛时的情景。
观城路西起四川路,东到云南路,向南拐了一个弯,折向单县路,全长大约两华里,1000米。居住在这条千米路上房屋里的人家,环境那么差,没有活动场所,软硬件落后等,竟然出现了那么多优秀的足球运动员,这确实值得深思探究。
宪利哥又指着肉联厂旁边的一些比较新的建筑楼群说道:徐德发也住在这里。
徐德发,我们亲切地称之为“发哥”,已经68岁了,在足球场上依旧像豹子一样,启动速度极快,身手敏捷,是锋线上的冷面杀手。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半个多世纪,弹指一挥间。六十多年前嬉笑疯跑追逐足球的孩童们,如今已经是花甲老人了。他们的人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人们为了生存生计活命,不曾向命运低头屈服。他们心中那股热爱足球的烈火,始终在熊熊燃烧。眼下,他们已到晚年,忘掉了过去一切的忧伤惆怅,仍然在绿茵场上寻找着体验着孩提时的快乐和喜悦。无论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五六十岁的,甚至七八十岁的,凡是足球爱好者,全都汇聚在绿茵场上,都成了天真幼稚的“老小孩”。他们和“三剑客”一起奔跑,在风软尘香落花疏影的四月天,驰骋在铁马金戈春风甲子的绿茵场。
在往回走的路上,宪利哥发我一条微信,是大哥张建利发来的。内容是:
“梦里中常常回想
记忆犹新是悲伤
老天爷在看长眼
双亲在天堂有光”
当我敲下这些字时,我的心是哀伤沉重难过的。我们的父辈是何等的不易呀,特别是被冤枉被中伤被诽谤,做儿女的永远感激感谢感恩父母。骤然间,想起原4808厂足球队主力前锋王新生的话来,“对父母,亲都亲不够,怎么会埋怨呢?!”是的,新生哥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在回去的路上,我信手写下了这几句诗:
去那条老路走走,
春风相伴,
明媚相照;
进一个小院瞧瞧,
树枝窈窕,
不见喧闹;
来一扇门上敲敲,
回音徐来,
红墙尘罩。
今日张家三兄弟合影,左起:張宪利、张建利、張全利
在车上,耳畔又响起绿茵场上的鏖战拼搏快乐声,仿佛看到三剑客策马疾驶攻城掠寨的身姿。
诗曰:
绿茵遊,岁月染满头。
场上只觉年少,足风流!
一生追逐梦想,终不休。
风刀霜剑刻,绝不丢!
2022.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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