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九  当垆卖酒    二十  召回朝廷) - 世说文丛

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九 当垆卖酒 二十 召回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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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当垆卖酒 

接下来在临邛的日子,已体尝过生活清苦的卓文君开始放下富家千金的身段,换上窄袖短襦裙,每天亲自在酒舍安放酒瓮的土台前当垆卖酒;司马相如则放下文人的清高,褪去之前的蝉衫麟带,穿上粗陋朴素的犊鼻裈,每天和店里其他几个雇用的伙计一起撸起袖子在后厨洗刷酒瓮。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甚至亲自与伙计们选料制曲。为了取水方便,卓文君发动伙计们在酒舍附近选点挖凿水井,之后就地汲水酿酒。两人在临邛开启了新的生活,那无关风花雪月而只关乎人间最纯粹烟火色的寻常百姓生活。
一个是俊男,一个是靓女;一个是县令的朋友,一个是首富的千金。两人在酒舍一出现,其实都根本用不着吆喝,就是一则深入人心的广告。临邛市的居民纷纷慕名前来,名为着买酒,实则为一睹卓文君的芳颜和一睹司马相如的风采。男人前来,为着多看几眼卓文君;女人前来,为着多瞅几眼司马相如。许多从前滴酒不沾的人也开始尝试小酌,而爱好饮酒的人都快成疯狂的酒徒。生活困顿的穷人也偶来沽酒,生活清闲的富人只要有闲暇就前来储备几壶酒。酒舍门前每天车马络绎,人头攒动。不足一月功夫,卓文君就增加了两次人手帮忙打杂。
卓文君回到临邛当垆卖酒的事很快传入卓王孙的耳朵里。卓王孙气得暴跳如雷——一个本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小姐,天天抛头露面做买卖赚吆喝成何体统?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他尤其恨那司马相如,一个不成器的穷小子居然那么轻易就把女儿给引诱了。想到这,他恨不得亲自过去把那垆台给推了,把那酒瓮给砸了。
生气归生气,卓王孙也不忍把女儿的酒舍真给怎么样。卓文君跟哥哥卓文斌借钱盘下那酒舍的事其实隔日就传入卓王孙的耳朵里。卓王孙表面骂了卓文斌几句,内里还是有些心疼这个小女儿。他也想象过这数月以来,享受惯了膏梁锦绣的小女儿跟着司马相如是过着怎样一种清贫拮据的生活。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又跑到临邛来。可是做生意就做生意吧,不是雇了勤杂工吗?何必要亲自抛头露面?这不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吗?本来卓文君跟着司马相如私奔的事就让他老脸没处搁,这下可好,他们又私奔回临邛当垆卖起酒来,令全城百姓都知道他们家的这档事了!
自小女儿当垆卖酒以来,作为老爹的卓王孙为怕遇见熟人被笑话,便成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人登门拜访也一概谢绝。对这个自小便任性的小女儿,他感到束手无策。
卓文君能猜想在同一城的老爹脸上会挂不住。她心想,他不是不认自己这个女儿吗?为了生活,自己索性也豁出去,就看老爹你脸往那搁!而况,她和司马相如两人在酒舍的出现就相当于树立了块金字招牌,自开张之日起酒舍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兴隆。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当垆卖酒的事自然也传到了临邛县令王吉那里。先前照应过司马相如的那名差役不解地问王吉说:“您那位贵宾好友跑到临邛卖酒来了,他自己不觉得,这对您的声誉可不大好!”
王吉道:“不可这么说。司马长卿凭自己的双手劳动,没什么不好!他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以后你们在路上遇见他,得照样尊重!”那差役想起照应司马相如的那段日子,司马相如对自己一直态度谦和,王吉又一直这么敬重他,便愈发觉得司马相如这人不同凡俗。
而原先伺候卓文君的贴身丫鬟小翠因为当初收受了司马相如的重金,还以为司马相如家里也和卓氏家族一样是大富之家,那两人在一起也算门当户对,男才女貌。后来听说司马相如其实家徒四壁,便心下懊悔,觉得是自己贪图钱财害了小姐。再之后又听说小姐和司马公子回到临邛卖酒来了,便心心念念着定要去看望卓文君。
小翠终于瞅着机会从卓府偷偷跑来酒舍,她看见昔日在家连轻活都未干过的小姐在垆台前卖酒的样子,心头便觉一阵酸楚,于是等到打酒的人群渐散,上前低低便喊了声:“小姐!”然后眼泪不由自主流了下来。
卓文君见是小翠,心中甚喜,忙招呼她进酒舍,又是递水又是让座。小翠见卓文君来招待自己一个下人,心中甚感惶愧,执意要留下跟在小姐身边,替她当垆卖酒。卓文君离开一会,恰巧临邛有位富家公子哥带着下人前来买酒。平常都是卓文君招待,这会见另一陌生女子,那富家公子便直言要卓文君出来。小翠看不惯那公子哥做派,便斥道:“卓文君是我们家小姐,凭什么出来招待你?你爱买不买!”
那富家公子哥打量了小翠一眼,不屑地道:“你是谁啊?卓文君既然在这卖酒,就必须出来接待,否则谁也别想买!”说着他故意拦住身后其他等待买酒的顾客。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见状双双出来维持场面。那富家公子哥瞅瞅卓文君,又瞅瞅司马相如,道:“原来临邛首富的千金嫁了你这一穷小子啊?咱来做个大买卖,要是把卓小姐让给我,我再将一酒舍给予你,怎么样?”说完那富家公子哥哈哈大笑。司马相如涨得脸通红,卓文君见状,二话不说,从酒瓮里舀起一瓢酒朝那公子哥脸上就泼了过去。
众人大笑,那公子哥恼羞成怒,想上前去砸酒瓮,被他下人拖住了:“公子,千万别在这闹事,那卓文君是我们这首富的千金,司马相如是王县令的贵宾,我们惹不起的啊。”那公子哥这才嘟哝了几句转身扬长而去。
卓文君受人调戏的事当日就传入了卓王孙耳朵里。卓王孙躲在家里唉声叹气。翌日几位亲友来看他,卓王孙心想总这样不见人也不是回事,便差人让这几位亲友进来。司马相如受邀在卓府做客那天,卓王孙这几位亲友也见过司马相如。他们语重心长地劝诫卓王孙道:“你看你这是何苦呢?让女儿受委屈遭罪,自己在家也不好受。现在他们都已生米煮成熟饭,你索性不如成全了他们。你一个儿子两个闺女,家中所缺的又不是钱财。司马长卿之前宦游太久,现在才不愿为官。但他的确是个人才,又是王县令的好友,现在这么贫困,你小女都愿意跟着他,说明他必定有过人之处,完全可以依靠。如果你小女嫁给的是个又蠢又丑的人,即便他们家再多钱财又能怎样,卓文君会真正快乐吗?”
卓王孙本来要的就是面子,既然亲友都已认可司马相如,他也不再执拗,便依他们之言,派人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延请回家中,一番训斥教育之后,主动许诺分拨百名奴仆和百万钱财给他们,还有卓文君出嫁时的衣服被褥等等也悉数整理给了他们。
有了钱财和人力,司马相如和卓文君夫妇商量过后决定返回成都。临邛这家酒舍派过人员打理。临走前,卓文君找到兄长卓文斌准备归还当初借的钱财。卓文斌却不肯收下,当是送给他们夫妻二人结婚的份子钱。
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于是不几日后率众人马和钱财返回了成都。回到成都后,两人也没闲着,前后花了数月时间,又买过了房宅与田地——这其间包括当年司马相如父母给售卖出去的田地。两人在成都司马相如老宅附近的东市又盘下了一家大酒舍,从奴仆中选出会酿酒的师傅酿制曲酒售卖。
夫妻二人成了蜀郡的富人,自此开始优游卒岁,再也不必过之前那般清贫的生活。因为两人有着共同的兴趣与爱好,闲暇之余,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经常在他们住所附近的琴台路轮流鼓琴,一起评论乐曲旋律的长短强弱或是节奏的轻重疾徐;或者他们深居如藏,一连好几天关在家里握铅抱椠吟辞作赋。已近两年时间没能写辞作赋的司马相如终于又拿起了笔。因为家里的庖厨腌制的鱼菹味道鲜美,司马相如心血来潮便写就一篇《鱼菹赋》;因为家里后院梨树上结的雪梨汁多味美,司马相如又即兴写就一篇《梨赋》。偶邻人亲朋来访,因喜欢他的辞赋而向他索要,司马相也一并慷慨与之。而这些文章最终也没有了下落。“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年少时匡时济世的理想情怀早已泯灭,现在的司马相如终朝安享于夫唱妇随的红红火火的小日子里,终朝沉浸于与卓文君在一起的绸缪情深里。
然而,有道是:“甘瓜苦蒂,天下物无全美。”司马相如夫妻二人惬意的日子却有那么点美中不足。原来,两人圆房一年多,卓文君还没有怀上孕。卓文君甚至迷信地给自己绣了好几个吉祥娃娃挂在床头以期受孕。司马相如因有消渴症,疑是自身体质原因,便差人前去延请老郎中诊断。老郎中把脉后认为他有些肾虚,虽偶犯痼疾,但并不影响生育,只是受孕率可能会偏低。老郎中同时也给卓文君把了脉,认为她因气血胶滞不畅而难以受孕。于是老郎中给二人各开出一些中药叮嘱按时服用。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均服用一年有余,却仍未见效。后夫妻俩商议索性中断每天服用那些又苦又涩的中药,顺其自然,不再过分考虑生育之事,只安享清净悠闲的二人世界。


二十  召回朝廷 

公元前141年正月,远在京师终日为着国事殚精竭虑的汉景帝刘启身患重疾,卧床不起。御医来过一拨又一拨,景帝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他有种大限将至的不祥预感。景帝心有不甘,自己还不足知天命的年龄,朝中还有许多重要的奏章需他来批阅,还有许多机密的国事需他来处理。然而人奈命何,九五之尊的天子也未能幸免。最让景帝挂怀的,是太子将来的帝位之事。虽然大的隐患似乎没有,但刘彻毕竟年龄还太小。景帝不知道他能否顺利登基,能否驾驭朝中那么多的官宦权臣。重病期间景帝仍在为这事忧心劳神。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在自己尚有一口气的时候,强撑着让人从病榻扶起,为尚未成人的刘彻提前主持了加冠典礼。三月,汉景帝驾崩于长安未央宫,年仅十五岁的太子刘彻正式登基,他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武大帝。
到了汉武帝执政时期,政治的统一与中央集权的巩固因文景之治而得到了进一步加强,国家的物力财力已相当充沛,“鄙都庾廪尽满,而府库余财”,社会经济从复苏发展走向了全面繁荣时代。
年少意气风发的汉武帝很喜欢校猎,经常与武将兵士们驰马田猎于上林苑。因嫌上林苑范围较小,又多年未予修缮,汉武帝登基的次年,便下令重修上林苑,将其规模扩大;同时下诏招募主管田猎之犬的官吏。司马相如的同乡——平时喜欢养狗的杨得意于是终于也迎来了纳粟拜爵的进京机会。杨得意临去京师前,特来拜见在京城待过的司马相如,询问宫廷禁忌礼节等有关事宜。司马相如简略讲了一些,然后道:“你此去自然会有人教授与你。”
望着杨得意离开的背影,司马相如的内心颇有些感慨。小时候的玩伴仅凭借擅长养狗的技能就可进京为官,自己却空负一身才华只落得蛰居故里。
重修上林苑的那年,汉武帝以安车蒲轮之职征召当时已名满天下的辞赋家枚乘进京。此时的枚乘已七十三岁高龄了。早年景帝拜他为弘农都尉的时候,他便称病不就而转投了梁王。而今与小妾分别独自返回淮阴后的枚乘更是早已断了为官的念想。他心里甚为挂念的是远在梁国当年离开时才十来岁的儿子枚皋。一晃三四个年头过去了,枚皋也应有十四五岁了,枚乘想象不出如今儿子长成了什么样子,不知他现在何方。年事已高的他除了奢望在生命最后的时光见一次自己的儿子就别无他想。
然而,新继位的天子诏书来了。即便枚乘心里着实不想赴任,也得亲自朝觐天子当面提出辞呈。他不得已简单收拾了下行囊,带上一名车夫隔几日便出发了。古时候的人们出趟远门是劳筋动骨的大事,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数月甚至大半年得晓行夜宿在途中。年迈的枚乘体质适应不了这每天行进的辛苦奔波,很快就在半路上病倒了。这一病便如山倒,抓药不便,每天还得继续往京城赶。又半个月的辗转颠沛之后,枚乘不幸溘然长逝于返京的途中。
枚乘病逝的消息传到蜀郡传入司马相如的耳朵里已是半年后。初时与枚乘相遇相谈的场景历历在目。还有在梁国时曾与自己同室而居的那些文学侍从,如今星散四方,音讯俱无!
往事翻涌,年少意气风发时那曾有过的匡君济世的仕途梦想在司马相如的心里极轻地荡了一下,旋即便无声沉落心底。好在,他的身边还有卓文君这样一位能诗文互酬、琴瑟和鸣的红颜知己,以往的失意与痛楚都教这爱情与亲情的双重力量慢慢平复了。
匆匆又是数载。就在司马相如早已心慵意懒断了仕途念想的时候,他的日渐走向平淡的命运却突然迎来转折。司马相如做梦都没想过近十年前写的一篇文章会给他带来契机,令他之后的生涯还能重返京城,来到新一任天子汉武帝近旁。
原来,汉武帝刘彻与他的父皇刘启不同,年少的汉武帝才情超拔性格豪迈,既喜欢驰马射猎,也喜欢吟辞作赋,这点倒与他的亲叔叔——那也已故去的梁王刘武颇有几分相似。或许,司马相如注定将因文字与他们叔侄二人在不同的时段结缘。有一天,汉武帝无意里读到了司马相如的那篇后来震铄古今的《子虚赋》。
汉武帝一读到这篇辞赋,便被其间的奇文瑰句深深吸引了。他好像还从未如此沉浸于一篇文章之中长久而不能自拔,甚至恨不能通过那文字一睹写作者的面容。汉武帝以为这《子虚赋》的作者是古人,叹息道:“可惜朕不能与此司马相如生在同一时代!”
假若汉武帝读完《子虚赋》没发出这一声感叹;或者,假如汉武帝发出这一声感叹时周边无人;或者,假如汉武帝发出这一声感叹时周边的侍卫不是熟悉司马相如的人;那么,司马相如或许仍只是蛰居于蜀郡的平常命运。
命运的眷顾往往出于偶然。汉武帝发出这一声感慨的时候,来京已多年主管田猎之犬的狗监杨得意恰巧就在天子近旁。天子的一声感慨使杨得意无意里获得了一个举荐之功——他旋即便向汉武帝道:“皇上,这《子虚赋》作者司马相如还在世,而且正值盛年。他与我是同乡,小名犬子,字长卿。我们自小一块玩耍长大的。我曾问过他,他说过这《子虚赋》是他自己写的。”
汉武帝闻言惊讶又惊喜:“真的?此人还在?那太好不过了,朕得赶紧着人宣司马相如进京!”
之后派使者赶去蜀郡寻找司马相如的这段日子里,汉武帝偶去上林苑狩猎,便常无端想起司马相如在《子虚赋》里提到的场景。他感叹皇家的上林苑还是不如《子虚赋》里描绘得那般奢华。恰那时候,枚乘与梁国小妾所生的庶子枚皋也侍奉汉武帝左右。枚皋受家庭氛围熏染,从小热爱文学,虽文采略逊父亲枚乘,但才思敏捷,下笔立就,曾一度受到梁共王的赏识,后因遭受谗言只身逃入长安。景帝崩逢大赦后上书北阙,旋即为派人四处打探枚乘后人消息的汉武帝所重用。枚皋听汉武帝提起《子虚赋》,想起儿时曾见过司马相如,于是对汉武帝道:“年少时司马长卿曾来我家,与家父相洽甚欢,家父曾言司马长卿才华在他之上,自然更在我之上。”
汉武帝听枚皋此番言论,于是对司马相如其人便更增了一份好奇心。
京师使者带着天子诏书寻找到司马相如家中来的时候,司马相如正与卓文君在后花园一起鼓琴。他有些惶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跪下听使者宣读完诏书如领旨谢恩的时候,一股无法掩饰的激动与喜悦自司马相如心底油然而生。待使者离开后,司马相如甚至快乐得将卓文君抱起来原地转着圈。他没想到自己先前在景帝那儿的不受待见,却因自己一篇辞赋在景帝之子——新一任天子这儿以高规格的礼遇还报了回来。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那沉淀心底多年匡君济世的仕途梦想从来就未真正死去。这个梦想从来就安安静静地沉潜蛰伏,如同蚕蛹安安静静地等着有朝一日冲破心茧化蛹为蝶。
卓文君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么多年来,她的郎君终于可以有机会为他自己正名,去京师施展他的满腹才华,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而不再如某些人眼中所谓吃软饭的人;忧的是司马相如此去京师,她与他夫妻二人将天各一方,不知何年才能团聚。
或许男人的气概里天生就没有那过多的儿女情长。温柔乡虽好,但男儿更须志在四方。接下来着手准备启程的日子,司马相如的一颗心全然飞向了阔别多年的那遥远的京城。
卓文君送司马相如出城,心情既欢喜又感伤。因为这场分别,令已走向平实婚姻的夫妻二人瞬息间似又有了初见时的浪漫缠绵。两人在城外拥抱道别。卓文君似有千言万语叮咛司马相如,转身道别时却只有一句淡淡的“保重”。
告别爱妻,司马相如令跟随一起去京城照顾自己生活起居的家僮登车揽辔,一路前行。当行至城北那座升仙桥时,司马相如令勒住马停下来。他想起那年从梁国返回家乡时在这儿趑趄不前的落寞情形。他暗暗发誓,此去京师,决不能再以先前相同的落魄方式回到家乡来。为了激励自己,司马相如踌躇片刻便从冠帽上取下笔,在升仙桥头一侧的栏杆上书写下一句话:
不乘高车驷马,不过汝下
高车驷马是那时朝廷的达官显贵所乘的车马。司马相如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从未施展开来的政治抱负。他重新簪笔于冠,默视自己在故乡桥头发下的誓愿,良久,便向着西北一路扬鞭疾驰。早先他以武骑常侍身份进京、以梁王文学侍从的身份进京的时候,内心还有些患得患失;如今他已了无一丝忐忑,充盈心头的只有无比的舒畅与振奋。天子的一纸诏书令司马相如将先时熄灭的梦想重新点燃,并瞬息成为照彻心空的熊熊烈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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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九 当垆卖酒 二十 召回朝廷)》 发布于202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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