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窥一见丨想到哪写到哪(5) - 世说文丛

管窥一见丨想到哪写到哪(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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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人见到我问,发现你的文字中经常写到儿时的情况,你真的记忆就那么好吗?不好意思跟他说,那些文字中肯定有杜撰的成分,记忆中儿时经历的事情已经非常模糊,不可能像我文字表达得那样清晰,不过凭着印象杜撰一定也差不到哪去,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发小看到这些文字很兴奋,认为这就是儿时曾经经历过的以往。

其实更多人的儿时基本上都差不多,当然特指我们这些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那时候特定的历史时期,特定的大环境,除去极个别家境好的小伙伴以外,大多面对的都是相似的经历,都生活在贫困的大环境里面,但是,并没有因贫穷而变得缺失童年的乐趣,玩得一定是昏天黑地,就像我写的那样,在孩子们的眼里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玩伴。

到现在还记得春夏之际,小伙伴经常蹲在那里一起观看蚂蚁搬家的过程,根据蚂蚁的线路更多小伙伴发动自己的想象力,说那一个是领导,那些群体是战士,蹲在那里一看能看很长的时间,当然也夹杂着小伙伴们的集体参与,玩到最后知道已经是审美疲劳,大家开始以破坏蚂蚁搬家为乐,经常到最后一起站起来朝着蚂蚁的队伍撒尿,看到混乱的场面心里面那才是一个乐,不知道那就是内心里恶的萌生。 

现在来看我们的童年算是真正的幸福,真的没有更多来自家庭的压力,特别像我这样就不愿意学习的孩子,又赶上家里面大人的忙碌,根本就没有时间管理孩子的时间,找了阿姨看管我们,虽然感觉阿姨很严厉,可幼小的心灵里就能感觉到她不是一家人,自然也就拿她不太当回事,有些时候被逼急了,也会吹胡子瞪眼让阿姨非常生气。 

前些日子遇到了发小,把我忘记的一些情节讲述了出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次大的运动开展以后,几乎家家户户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大人人人自危,老母亲在工厂里面投入到那场运动之中,后来听说成为了护厂组队的成员,每天骑着摩托车在厂里面巡游,好像把孩子也都忘了,老父亲去农村的五七干校接受再教育,孩子们就没有人管了,一段时间我们这些没有大人管的孩子吃饭就在大院的食堂里面。 

那一阵子是我们感觉最幸福的一段时间,每天小伙伴都会把玩的内容和时间安排好,每天感觉过得很充实和很兴奋,自然也非常期待第二天,无论玩什么都会很投入,那时候不知道这样小伙伴一起玩是增加集体观念的最好方法,到后来我离开大院,那些小伙伴到初中毕业以后很多都当兵了,用他们自己的描述,之所以能适应部队的新环境,与大院小伙伴们的朝夕相处不无关系,提前就有了这样的一起朝夕相处的感受。 

小伙伴性格不同自然也在玩的过程中相互碰撞,这种碰撞经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就像我说的那样,昨天还感觉与这个人好成一个头,结果第二天为一点小事情就打成一个球,一下子就成为了仇人,这就需要你自己去选择站队,自己经常随大流,不要以为随大流在儿时会有什么好处,后来知道有性格的人也有他的考虑,跟着这些感觉性格比较暴躁的小伙伴,你不会吃太多的亏。 

但是自己很难这样去选择,更多考虑到哪个人对我最好,给我的实惠最多,自己一定选择这样的人为伍,即使成为了极少数也在所不辞,跟着极少数明知道吃亏在眼前也不在乎,在参展的时候也会冲上去,即便被打得屁滚尿流,依然坚守自己的选择,觉得这样才是最忠诚的表现。

到了后来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才明白儿时的仇恨不过是个性的张扬而已,仇敌觉得跟对立面一直这样也没意思,用小恩小惠拉拢,便呈现化干戈为玉帛的景象,那时候不理解,觉得自己新来的人真的没志气,不知道这就是古人说的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很快你也成为了曾经是敌人阵营的更多人的朋友,没有人不借此顺水推舟。 

其实儿时的这些经历跟我们长大成人以后所经历的没什么变化,同样呈现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的情景,不过是到了这把几年变得可以独立了而已,但是,曾经认为的那些宿敌,后来发现最先跟你说他们坏话的人,很可能若干年后成为第一个跟他修复关系的人,仇恨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无足轻重。 

儿时对某一个人的看法经常在变,对你爱答不理的时候,你开始记恨这个人,经常在一起玩的时候不愿意跟他一帮,这样可以用赢或者是其他的方法解恨。例如,在“骑马”的过程中,假如关系不错,就尽量不起在小伙伴的身上,专门找关系一般的人,知道这个人不咋地,故意一跳蹦在他的后背上,让他在称重中感到不舒服,因为我骑在他的头部,后面的小朋友就骑在他的腰部,经常由于承受不了如此的重量而垮塌,这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无比的欢悦。 

但是,假如这个人一下子那天把你叫到某一个地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好吃的东西跟你一起分享,你立刻就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交的同学,自己之前的那些感觉是不对头的,自己突然对这个潜在的敌人一下子转变,让另一些小伙伴看不懂,因为他们知道前两天还在背地后面讲这个人的坏话,却不知道不过一两天就看到了勾肩搭背的样子,自己也不去说,觉得他们一定会知道。

经历这些事情多了,自己也会这样去分析另一些小伙伴的做法,看到突然的不应该凑在一起的小伙伴聚在一起,内心里面一定在估计这小子又得了好处,不然的话不会这样的一下子就好起来,等玩完了回家的路上,自己悄悄地问他,你们突然间的和好,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好东西了,更多人是不会回答这些问题,会找另一些理由推搪,说他的一个朋友撮合,认为这是强强联合,听到这些心想鬼才相信这些。

到后来才知道没有永远的友谊,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能得到实惠,友谊可以维持,当利益不在的时候友谊就显得非常脆弱了,我曾经多次写过,而是自己内心里也排列出小伙伴的远近的距离,后来发现这种排列经常发生变化,排在最前面的那些小伙伴经常为一点点小事情就被拖到后面去了。 

被排到后面的理由简直显得非常可笑,我曾写过小伙伴们有了共同的利益开始分享,自己心里面在想这个小伙伴论关系我离他最近,也就是关系最好,在这样面对好事的时候,自己一定是最先让他想到的一个人,可是经常自己的这种想法落空,关系最好的小伙伴并没有跟我想的不一样,他认为最先给那些感情比较脆弱的小伙伴以此来巩固友谊的基础,我们这些老朋友早已会玩一会无所谓,却不知道这并不是我们想得那样,看着他把那些我们认为不应该给的小伙伴先叫去,在我们之前分享,心里面那个窝火根本就藏不住,经常还没等到我便一溜烟跑了,似乎是在对他的不公的一种抗议。

到后来才知道那是你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那样去考虑,多你一个朋友和少你这样一个朋友都无所谓,等真的单独见到他的时候,他问你哪天你是怎么回事情,自己还真的不好意思说出这些,特别是听到他说,我给你留了一大截的时候,心里面觉得有点后悔,即使没有看到最终留了多少,也觉得自己的那种醋劲实在不应该。

到了现在回头看一下,无论是儿时,还是青少年和工作以后,这样的人际交往一点没有什么改变,更多的是实用主义,跟据内心里的召唤来处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关系的疏密,不一样的是我们给自己找的理由更多,实际上是变得越来越圆滑,越来越实用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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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管窥一见丨想到哪写到哪(5)》 发布于2020-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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