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提到“焚书坑儒的血火之寒”,按说,那件事已过去两千多年了,与我们何干?还真的有关。大概是巧合,世说文丛12月29日发布的几篇诗文中,还有祁萌之的《<大秦赋>作者未曾想到…》一文。祁文批评了歌颂暴君的电视剧《大秦颂》,揭示了秦朝专制的历史贻害之深。文章引述丰富的中外史实,从文化和经济多种角度阐述了“秦制”之弊。所谓良知相通,良知在普遍性的理性基础上产生出来。宇公和祁萌之不约而同地说到了相同的话题,他们看到的是荒诞的世情——自由的人性竟羡艳禁锢的囚牢。两千年的贻害反被歌颂,一个世纪的折腾反成圣人。人性这饮杯怪味异常。
人是历史记忆的载体。如此,秦嬴政干的那些坏事,坑赵军战俘40万、焚书坑儒;明朱棣干的那些绝事,杀宫女、诛十族,是在伤害一代代活人的心呢!伤害良知。
在这个世界上,一件事最终地、绝对地发生,心灵也不能将它扭转。(格丽克《卡斯提尔》)
格丽克所言,也包括那种挥之不去的心灵伤害,比不良体制的危害更甚。
“雾霾”成为对历史罪恶的一种呼应,大秦颂、大清颂、大N颂……这让人去猜测一种常见的“自我”心理建构,不仅仅是一个蒙昧无知的问题。就是“知”了也没用,某种人格意志的需要是罔顾事实和史实的。关键是“态度”,以致于无法争辩。上个世纪60年代巴黎五月风暴之后,西方马克思主义学派发生转向。如法兰克福学派,他们不再研究怎样发动群众革命,转而专门研究工人阶级的不革命性。在今天看来,“不革命性”或许也是一种觉醒。比如弗洛姆研究二战,说“群众欲求法西斯”。我们从动乱时代走过来,也看到了“群众欲求wenge”的现象。
结合现代心理学的一些观察分析,我深信基督信仰要求于人“破碎自我”的教训。破碎自我不是消灭自我,这是不可能的。它说的是打碎一种顽梗,放弃“自我中心”。旧约《出埃及记》中第一次提到“硬着颈项民”这个说法,这个描述十分生动。僵化的观念、瘀滞的心结、极端的自私等,都是如此。
实际上,“大颂”玩的也不过是自我感觉,因“大者”被自我所占有而颂之,基本上还是为了力挺自我。说来,花那么大力气建造一个“自我”,求知、求技、积财工程浩大,不歌颂一下是有点可惜。但是自我肯定、自我否定并存的运动,才是人格成长的自然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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