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讲,先祖陈介祺的遗训是后代不准做官、不准经商。那么依靠什么生活呢?陈介祺在编修院谋事,编修院是个清水衙门。但由于他父亲陈官俊做京官30余年,后来官居大学士,加上他母亲很节俭,所以有所积蓄。先祖和他的母亲一样,也很朴素,一切奢华的东西都和他不沾边,有了钱,就在家乡买地,所以当他弃官回潍坊后,我母亲小时候听家里大人说,家中已有3000多亩地。当时潍坊的地面积较大,一亩顶三亩,这样算下来,我想大概家里有一万亩地左右。家庭生活和子孙读书的开销,有这些地也就足够了。这大概也是先祖陈介祺的想法吧。
在这个陈家大院子中,就数陈介祺最有权威,其余长辈都不住在这里。家中来往信件都是当时很有名望的学者,家里也有很多门客,就是现在所说的秘书吧。他在世时,这里也是一个研究学问的地方。但他去世后,这个家就分开了。
毛公鼎
四个儿子就把家分开了。孙子陈阜主持把家分开。大儿子分得“万印楼”,二儿子分得“毛公鼎”,两个小儿子作为一份儿,分得十个钟。这是最有名的三件重器。当然,据我母亲说,这是先祖陈介祺的意思,要不别人不敢这样分。还有很多东西都顺利地分开了。
但陈介祺的两个女儿不在分家之列。
这个家庭特别讲究礼仪,陈阜要进爷爷的房间,都是在外面整理整理衣服,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不得体的地方,然后才敢叫声“爷爷”进到屋里去。
先祖最小的两个儿子,分别是他在68岁和70岁时,姨太太生的。也许是人老了,对这两个小儿子非常溺爱,听说这两个小儿子,在屋里拽着老父亲的长辫子玩,老父亲也不生气,大概人老了都会变得这样吧。他年纪大了,也没有刻意培养,而是任其发展。
除去大家庭的公用地,这3000亩地也分作三份。不过,后来这两个小儿子一点不知道过日子,钱到手,什么不良嗜好都沾染上了,花钱似流水。(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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