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为证我们来到了栈桥
栈桥像一根碧玉的簪子,把岛和海簪在一起。人们由陆地走向大海,又从大海回到陆地,熙熙攘攘近百年了。前海沿、栈桥、飞阁回澜、小青岛,一朵朵浪花,每块礁岩、一捧黄沙……没有比栈桥照相的摄影师更熟悉的了。她倚靠在护栏的锥形柱石上,双手抱于胸前,微笑着望向来来去去自拍和结伙拍照的旅人。多少人在她这里留下过美好记忆和高亮情感,她不敢数,也数不清。
2015年6月18日
青岛市栈桥前海沿 天晚如秋暮霭浓
河蚌尸壳仿佛兵马俑站满潍河干裂的河底
跨世纪的干旱,上游水库没得水放,主要支流汪湖河、洪凝河、百尺河等供不上水,潍河日渐瘦身,宽阔的水域仅剩一尺白绫,裸露了万年的河底,场面难得一见。河底被莎草、香附子、蒲草、柽柳等植物迅速侵占,鹭鸶犹如失丧者逐水而飞,叫声凄厉。河蚌属于后知后觉的生物,个大无谋头脑粗糙,它们意识到水的重要性时已经晚了。仿佛一梦初醒,河蚌钻出终见天日的黑色泥浆,眼瞅水流遁离,咧开大嘴,高呼“让我再活五百年”后英勇就义。干裂的淤泥缝隙站满河蚌的尸壳,密密麻麻,成万上亿,一只只仿佛整装肃容的兵马俑,惨不忍睹。集体之死震撼人心。一轮天灾超出了优胜劣汰的范畴。
2015年9月12日
潍坊市峡山库区潍河河底 莎草起河蚌逝
灯光被洗衣的手牵引左右摆动
脏旧衣服、油腻的器物、洗衣粉、洗洁精、肥皂收入不同的水桶,带上塑料盆和小凳子,换上拖鞋,来到深夜的溪边。搓衣板是现成的石条,足够五六个人同时使用。清洗了会儿,嫌拖鞋碍事,干脆脱到岸上,赤脚下去溪里,微微的水凉既适意又解乏,恨不得抱起一团入怀。这个举动吸引了对岸新区高楼的灯光,它们不明白哗哗的声音和一圈圈纹路是怎么回事,悄悄沿水面爬过来,跟住一双手左右摆动着脑袋看,弄得身子弯弯曲曲,两或三盏茶工夫过去了也没看明白蹲水边的俩女人在忙活什么。半个月亮爬上来,捻着胡须用朦胧的眼神打量小半天,最后,月光扭脸对灯光说:没错,是亮汪汪。
2021年3月16日
建阳区麻阳溪七贤桥下 白天不懂夜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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