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明丨打开岛城足球魔盒的人——追思宋国模先生 - 世说文丛

刘开明丨打开岛城足球魔盒的人——追思宋国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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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海拔不足80米的青岛观象山上有一座观象台,现在称为中国科学院紫金山天文台青岛观象台。这里的中国永久性水准基点,被称为中国高程测量的“格林威治”。97年前,代表中国政府接管青岛观象台的三位专家中,蒋丙然和高平子四九年之前去了台湾工作,直到去世安葬在那里,唯有宋国模在大陆度过一生。前两位是享誉世界的天文学家,事迹媒体常见,宋国模则长期湮没无闻,甚至他的生卒年月世人都不甚了了。

宋国模先生在青岛时,是每天都要仰望星空的人。他为中国天文事业作出的贡献,观象山上已有碑文赫然在目。另外,接近100年前他亲力亲为建立了青岛第一个足球队,并取得卓越战绩,他作为青岛足球开拓者的地位无人可替。天文和足球,看似风马牛,但这两者在宋国模先生身上,已有机地融为一体。

坐地日行八万里   巡天遥看一千河

江西省余江县,汉属豫章故郡,唐归洪都新府,现在是江西省鹰潭市余江区。

1919年前后,从多灾多疾的穷地方余江县出来的一个书生,居然考入了名气很大的北京师范大学,进京读书去了。他就是宋国模。因山东、青岛的主权归属爆发的五四运动,深刻影响了这位青年学生的爱国情怀。他读的是数学系,既聪明又用功,浑身充满活力。课余时间,经常能够看到他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可能是受到体育老师的影响,这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尤爱踢足球。那年月,满清交出权柄不久,民国依然积贫积弱,被侮为“东亚病夫”的国人,走起路来还是低眉顺目,缩手弯臂,总像有一股无形的绳索束缚着他们。宋国模和他的球友同学,偏偏把身体练得棒棒的。那时候的名牌大学毕业生,几乎相当于科举时代的进士。未来的蓝色天空,在向这个年轻人招手。

宋国模走向社会的时代,1922年华盛顿会议的决议开始发挥作用,同年12月10日,中华民国依此决议,从日本占领军手中收回胶澳商埠,结束了青岛25年殖民地的历史。此前几日,北京政府(北洋政府)任命山东省省长熊炳琦兼任胶澳商埠督办,使这位拥有直系军阀背景的政客成为首任青岛行政长官。但日本人横生枝节,故意曲解《山东悬案细目协定》,认为中国缺乏气象学专家,很可能发不出准确的天文气象预报,会对进出青岛港的各国船舶造成危害,因而占着青岛观象台不放。中国政府为此紧急招揽有关人才,精通数学的宋国模进入当局的视野。一年多以后,专业人员终于配齐,日本人没有理由再呆下去,勉强交出了观象台。当然,日本人依据他们同欧美争霸的世界野心,是绝不会放弃获得一流天文和气象数据的机会,从而用于军事目的的。果然,日方坚持本国人员仍留台里执行台务,造成中日双方观测人员各自观测、记录气象资料的现实。这也为14年后他们第二次占领青岛埋下了伏笔。

1924年1月,蒋丙然、高平子、宋国模等人代表中国政府,从日本人手中接管了青岛观象台。当时远东有三大观象台:法国人管理的上海徐家汇观象台、英国人控制的香港观象台,以及青岛观象台。蒋丙然成为国家主权下首任由中国人担任的观象台台长。自此,这位获得比利时气象学博士学位,能说一口流利法语、英语,就连日本人也敬他三分的专家,领导青岛观象台作出了世界一流的业绩。

天文学是以观察及解释天体的物质状况及事件为主的学科,通过观测来收集天体的各种信息。然而,由于大量数据无法直接测量,往往需要通过数学演算间接取得,比如要得到太阳和地球的距离,除了通过天文望远镜观察,还需要高等数学知识才能准确计算出这个距离的长度。所以,天文学和数学形成了相辅相成的关系。宋国模作为数学科班出身的人,在这方面的工作得心应手,成为青岛观象台不可或缺的专门人才。

在青岛观象台圆顶天文观测室北部,矗立着一座镶嵌着地球的“万国经度测量纪念碑”,碑记上记载着:

一九二五年,青岛观象台应万国经度测量委员会邀请,决定参加第一届万国经度测量工作。从一九二六年十月二日至十二月三十日,进行了经度测算。万国经度测量委员会主席弗利叶向中国政府致函称:“所测成绩优良,概各国所钦佩。”

石碑中部镌刻着:
第一届万国经度测量  测量主任:高平子  主测员:宋国模  助测员:徐汇平   

在这项世界瞩目的测量中,青岛观象台是中国的唯一代表,全盘工作由蒋丙然台长主持,高平子时任天文磁力科科长,与宋国模、徐汇平组成测量组。这是近代我国天文界参加的第一项国际科研协作项目,成为中国天文界步入国际合作的创举。自此,使中国在世界天文界占有一席之地。这座石碑,由青岛市人民政府、中国天文学会于1987年共同建立,九个汉字的碑名,由中国科学院院士、曾任紫金山天文台台长的张钰哲先生题写。张钰哲1902年生,少年就读于北师大附中,与宋国模算是校友,他于1928年发现了第1125号小行星,将其命名为“中华”。与四年前宋国模建立的足球队同名。巧合耶?心通耶?

1932年10月1日至11月30日,青岛观象台再次应邀参加第二届万国经度测量工作。宋国模和他的同事们,就是在纪念碑正南几十米的平房内进行了观测,再次取得良好成绩。据资料记载,青岛观象台是中国近代天文、地磁、地震、海洋事业的发祥地之一。当时青岛的海滨生物研究所和亚洲第一的青岛水族馆,全部归属青岛观象台管辖。

90571619788728.png 从左至右依次为徐汇平、高平子、蒋丙然、宋国模

岛城足球始于此  先河流淌无绝音

据青岛体育志足球篇记载,1920年代初,足球运动开始传入青岛。这座新兴城市不足30万人,却竖立着13个国家的领事馆,蓝眼高鼻的白人随处可见。欧美日等国的侨民,把国际通用的足球规则带到这里,经常凑在一起踢球,一些中国青年看着有趣,也怯生生地跟着下场踢上两脚,很快就被这个圆滚滚的皮球迷住了。不要以为五四运动以后爱国主义就淡漠下来,时光转到二十年代,作为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被收回的城市,黄海之滨青岛的这股热情并未减弱。据官方的青岛市情网有关体育章节的《第二章 球类 第一节 足球运动》记载:“1924年1月,青岛观象台职员(天文观测员)宋国模邀集一批体育界人士成立了青岛市第一支足球队——中华足球队。”

此时的中华民国北京政府(北洋政府)受到世界各国承认。国旗是被孙中山首肯的红黄蓝白黑五色旗,并不是后来南京政府的青天白日旗,政局也算不上稳定,大总统、国务总理换得尤如走马灯,这也决定了他们的统治并不像铁桶那般,铁狮子胡同里你上我下的北洋军阀衮衮诸公,对国家经济的发展主要依靠价值规律调剂,干涉不多,对社会团体的成立、解散也很少滋扰。

宋先生是高级知识分子中的一员,在本职业务上胜任愉快,可并非人们想象中的文弱书生,他生得方脸大眼,五官耐看,并且体格强健,平日着长袍马褂,也常穿西服皮鞋。来青之前,他已掌握了相当的足球技术水平,换上运动装下场飞奔着带传停射,完全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斗士模样。踢球在某些人眼中是一项粗野的运动,而中国最早踢球的人群,却大都是读过洋学堂文质彬彬的知识分子。

中华队首批队员除宋国模以外,还包括不久前入选中国队参加亚洲远东运动会夺得冠军的的吴炎章,他的脚下功夫更是了得,队中还有崔少白、毛恭瑛、包松生、王迂良、劳启涛、王振声、韩秉城、黄子昌等素具名声的足球好手。两个月后,以十月革命后逃来中国避难的俄罗斯人卜洛夫为首,一批驻青的外国侨民组建了“西联”足球联盟(简称西联队)。这支来自西方,凭借身体优势具有猛冲猛打风格的强队,让相对矮小的中国队员不太适应。不久,出现了友谊会、胶济铁路局、海关、基督教青年会、奥群等足球队。第二年,又出现了私立青岛大学队(校址在现中国海洋大学鱼山路校区)和日本商业学校足球队(校址在现青岛一中)。一时间,岛城各路强手云集,各国精英荟萃,足球运动初具规模。 

1924年,美籍犹太商人滋美满包下了今日汇泉广场一带的地皮进行赛马,但因这是一种赌博活动,市政当局并不太热心,他灵机一动,成立了一个“万国体育总会”,下设足球俱乐部、网球俱乐部、高尔夫球俱乐部等体育协会,称自己是希望利用此地在青岛发展体育活动。其实,体育总会以后的主要赢利点还是博彩赛马业,但滋美满自有他的变通之策:把赛马场中间的椭圆形空地辟成两个足球场。球员之意不在赌,在乎破门之乐也。竖起招兵旗,便有兵源来。中外小伙子看到整修一新的标准球场,心里喜欢,便结伴来踢球,给汇泉带来可贵的人气。于是,从1925年开始,万国体育会组织起每年一度的“青岛国际足球锦标赛”,经办资金主要由体育会提供,邀请在青岛的外国侨民球队及本土球队参加。滋美满的生意兴旺起来,犹太人再一次显示出他们不同寻常的商业头脑。此时的青岛跑马场,同上海跑马场、香港跑马地并称远东三大跑马场。

观象台距离汇泉的足球场并不算远。早在1925年,中华足球队就在不定时举办的国际足球赛中击败过自视甚高的“西联队”,荣获冠军,这一胜利,激励了民众的爱国精神,让他们对中国球队充满希望。青岛作为一座世界级港口,几乎每周都有外国商船来此停泊卸货、装船,这些长年在海上漂泊,往往几个月见不到人影的的船员一上岸,经常组队和青岛的球队进行足球友谊赛,用这种方式活动筋骨,享受生活。1926年,青岛体育联合会还举办了公务员足球赛和春季、冬季足球竞赛大会。

在青岛,荷枪实弹的日本军队虽然乘船回了国,但他们的商贸规模和社会团体在青岛依然强大,和族自以为样样高出华人一等的习气难改。1927年4月3日,以中华队为主的青岛联队与日本海军陆奥足球队进行了一场交锋。围观的中国观众急切盼望打赢这场中日之战。青岛联队的技术明显占优,痛快淋漓地以4:0让陆奥队认输,市民着实兴奋了一把。这支联合足球队,应该是有记载的最早的青岛足球队。

1928年冬,奉系军阀首领张学良宣布东北易帜,服从蒋介石南京政府领导,将五色旗换成青天白日满地红国旗。此时的青岛,仍在奉系势力控制之下。1929年,体育教师谷源容(曾被选入国家足球队)成立了礼贤中学足球队,使青岛诞生了第一支中学足球队。同年,中华足球队又补充了计儒懋、梁康年、蔡明、梁景垣、谷源容、陈安兴等新队员,实力得到进一步增强。

1929年,亚洲球王李惠堂(南李)率领华东队,自上海赴京与李凤楼(北李)的华北队较量,获胜后又来青岛,与中华队交锋。华东队的名字起得没有中华队响亮,但球技在国内当属一流,客队以1:0小胜青岛队。敢同国内顶尖强队交手,且能打出个不算难看的比分,虽败犹荣。青岛观众理解这一点,照样给予他们热烈的掌声。在这场引人瞩目的对抗中,除了李惠堂,华东队“铁大门”周贤和、“前锋大将”陈家球的精彩表演,给青岛的足球人大长了见识。要说中华队最高光的时刻,是获得1929年至1930年青岛国际足球锦标赛冠军那一天。赛后,全队13人摄影留念。

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零年青岛国际足球锦标队中华队摄影.png
1929年至1930年青岛国际足球锦标队中华队摄影,中排右一为宋国模
    
早在德国占领青岛之前,李希霍芬经多地考察后得出结论:胶澳一带居民的体质,在中国当属一流,特别适合体育、军事项目。旧中国唯一出席过三届奥运会、1933年的青岛体育协进会主席宋君复先生总结道:“青岛乃东夷后土,习六艺,尚悍勇,为现代体育之嚆矢”(事物的开端和先行者)。以上真知灼见,成为青岛后来坐享足球之城、田径之乡声誉的有力注脚。值得注意的是,青岛多年受奉系势力统治,山东又是许多东北人的原籍故土,双方运动员的身材在国人中都算高大,所以,大刀阔斧、长传冲吊的“东北风”,深刻影响着青岛的球队,脚下功夫则明显不如南方球队的细腻多变。这一点,直至今日仍可寻到端倪。 

对于中华足球队的活动,分别比宋国模大17岁的蒋丙然台长、大12岁的高平子科长都鼎力支持,在练球、比赛时间的支配上,给宋国模提供了许多方便。不过,由于种种原因,从1930年往后,中华队的状况逐步走入下降通道。

1930年代初期,东北海军代总司令沈鸿烈被任命为青岛市长。作为国民政府的直辖市,市政府在东三省已沦陷于日本的形势下,提倡国民强身健体,在各级学校大力开展国术(武术)活动,武术队非常强势;与此同时,全市的足球运动也在学校进一步发展起来,各中小学均有自己的球队,企业、机关足球活动也相当活跃。据统计,青岛当时有大大小小的业余足球队百余支,经常进行各种足球联赛。当时足球比赛的场地主要有三处:一处是青岛市市立体育场(今天泰体育场),第二处是足球俱乐部体育场(今汇泉广场),另一处是第三公园体育场(今工人文化宫)。由外国侨民组成的球队联盟“西联”队和本土球队联盟“青联”队,会按惯例在每年正月初二组织一场“贺岁比赛”。然而,表面上的轰轰烈烈,掩盖不住本土各队技术水平普遍不高的弱点,以致召开第四届(1933年)、第五届(1935年)全国体育运动会时,青岛当局考虑到实力不足,干脆未组队参加其中的足球比赛。

从1933年开始,青岛市改由体育协进会主办青岛国际足球赛(官办),这年,中华队虽以9:1胜了日本队,却以1:3负于西联队,结果,第一届的冠军被西联队拿走,令乘兴而来的观众败兴而归。不少球迷甚至认为,还是西洋人的体格更适合踢足球。青岛足球水平上不去,引起体育界人士的重视,遂选定本地素具名声的足球名将30人集中,定期严格训练,准备以新面貌对外应战。同年,青岛开始举办少年儿童足球赛,比赛中大胆采用五号小足球,这种皮球更适合少年的身体状况,使小运动员们踢起来更顺脚,受到体育专家和孩子们的广泛欢迎。这在当时可称为一项全国创举。1934年、1935年,因为参赛人数众多,全市冬运会足球赛分为高级、高中、初中、初级4个级别举行。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参与足球活动,对中华体育情有独钟的宋国模利用业余时间,还积极参加青岛体育协进会的工作。据青岛市情网记载:1934年,青岛排坛日趋活跃,各中学部都举行了班级间的比赛。体育协进会的宋国模遂将优秀选手组织起来,建立了中华排球队。梁启超先生创造的“中华”这个新词再次被宋国模使用。当年春季球类竞赛会举行时,排球已有男女3级14个队。同年7月,复旦大学排球队来访,与中华队交锋,主队只以小比分负于强大的对手。1935年,中华排球队改名为联友队。由于青岛市的经济发展、市政建设、文体教育成果突出,国民政府授予青岛全国“模范市”荣誉。 

1935年12月,礼贤中学足球队获得青岛市冬季体育竞赛会高中部冠军后摄影纪念。.png
1935年12月,礼贤中学足球队获得青岛市冬季体育竞赛会高中部冠军后摄影纪念。
上面第一排左一为李宏文,右一为谷源容。

魂系中华肝胆在  神游天地无愧矣

“七七事变”,战火燃起。1937年底,日本人再次窃据青岛观象台。

“时间永是流驶,街市依旧太平”。面对侵略者,中国军队一枪未发弃城撤退,日本军队淫威下表面的繁荣,不知亡国有恨的“无恶意的闲人”在球场上奔腾雀跃,但是,宋国模却作出一介书生力所能及的反抗——离开日本人掌控的观象台,暂回江西老家躲避。尽管回去干什么并没想好,但这个地方是再也不能呆下去了。“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40岁左右的宋国模的谋生岁月是艰难的,可他没有后悔。为找工作,陆续去太湖、南昌一带辗转流离。四九年后,宋国模来到武汉,进入成立于1950年2月的长江水利委员会工作。这是一个行使水资源管理、保护、水土保持等项事物的部门,属于国家水利部。这一段日子比较顺心,学业优秀的女儿读中学时嚷着要参军,当父亲的没有拦她。好胜的女儿,被培养为中国为数不多的坦克女驾驶员。儿子宋璆在五十年代初期考入中南矿冶学院。武汉是有名的火炉,盛夏里子女埋怨热得要命。宋国模常对他们静静地说:“青岛的夏天可不是这样。”那座不大的海滨城市,依旧隐藏着他不了的情怀。

生活常有波澜,人生无法预测。在1958年,宋国模遭受到政治上的牵连和压力,心怀忧戚,面含愁容,在离退休年龄还有两年时提前离开单位,迁回汉口赋闲。儿女都不在身边,老两口依靠退休金相依为命。此时,偏偏疾病来袭,他反复感冒后觉着气管不太好,喘气不顺畅,痰多,慢慢转为肺气肿,原来很好的体格一点点衰弱下来。令人欣慰的是,儿女的工作、学习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宋国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在青岛工作期间,女儿生于1933年,单传的儿子1934年出生。中年得子的宋国模给儿子起名叫宋璆,璆指美玉,而“璆”与“球”同音同调,亲友们会意,这是当父亲的寄希望于儿子,长大后既品德如玉,又喜欢踢球。儿子受父亲影响,上小学时就开始踢球玩。不管搬到哪里,家中总有一个足球躺在角落里。儿子虽踢的技术比不上爸爸,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更结实了,在学业上的勇猛精进,一点也不亚于当年的父亲。宋璆和李曼珩是大学同学,两人自由恋爱结成终生伴侣。宋璆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去了沈阳工作,1963年调到上海。1964年,宋璆把房子整理一下,将父母从汉口接到上海一起居住。儿媳妇下班后洗衣做饭,勤俭有加。遭受疾病折磨多年的宋国模,在他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能够在温馨的家庭港湾中度过,当属幸运。1965年,宋国模先生病逝,享年65岁。宋璆后来进入大学教书,评为教授。李曼珩在上海一家企业里从事技术工作,是高级工程师,已退休多年,现仍在上海居住。青岛观象台曾几次联系宋璆夫妇,希望他们作为宋国模的后人来青岛看看,到观象山走走。为此,两边都加上了观象台的微信公众号“星云”,以便随时沟通。谁知新冠疫情一拖好久,老两口到底没能来成。遗憾的是,2020年6月,86岁的宋璆先生因病去世。

年老体弱的李曼珩女士在丈夫去世后,长途旅行多有不便,来青岛的愿望也没能实现。不过,最近她在电话里高兴地跟笔者提道,她的三个孩子准备近期去青岛。她发来的微信这样说:“孩子们认为,父母没来成,他们来了却父母的心愿,感受一下爷爷昔日的荣光,感谢青岛人民的厚爱。岛城那片红瓦绿树,一直没有忘记宋国模。”

宋国模88岁的女儿至今健在,住在大连。

愿天上先生的灵魂安息。
  
吴胜泰、王振文、刘开明合著,刘开明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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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刘开明丨打开岛城足球魔盒的人——追思宋国模先生》 发布于202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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