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是一个敏感多刺的词汇,影片再现了锦衣还乡荣归故里的大作家,如何在故乡差点丧命的经历。
这个阿根廷作家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以后,社会应酬活动不断,深居简出的作家基本上拒绝,可是他听到秘书读到故乡小镇情深意切的邀请书后,作家犹豫了,镇长赞颂他为整个阿根廷争了光,是小镇的“荣誉公民”。
作家离开故乡40多年从未回去过,他突然心血来潮,决定放下形形色色的宴会邀请,回故乡去看看。
在阿根廷穷乡僻壤的小镇,作家被乡亲的热情、狭隘、自私、龌龊和歹毒,捉弄的狼狈不堪。
新竖起的雕像被泼了油漆,村民嫌他丑化了家乡,还有村民批评他给家乡拿钱少,架子大,有年轻姑娘想改变命运主动献身,他被40年前的情人丈夫和女婿,逼到了枪口下,最后挨了一枪。
作家奄奄一息挣扎着回到意大利,写出了小说《荣誉公民》。新书发行会上有记者追问,内容是纪实还是虚构,作家怒不可遏,扯开衣服,胸脯上的枪伤豁然在目。
我为什么啰里啰嗦提到这个电影,除了前几天在酒桌上有人提到这个片子,其实我更多的想到了另外一些作家,英国作家奈保尔也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他是一个印度移民,奈保尔对家乡始终批评有加。
还有莫言,莫言多聪明啊,世情练达,结果莫言回高密竟然也是苦不堪言。
人类的通病,乌合之众的可怕,恐怕概莫能外。
我敢说,一代代人的轮回,就是无休止的重复。人类基本的情感,并没有随着科技的发展而有本质的改变。
可文学和影视作品给我们的印象及观点,社会和生活已经有了无与伦比翻天覆地的变化。
艺术在夸张,那些用故事定性的概念,本身就具有变形和魔幻,生活的参照物而已,它们绝不是生活本身。
表面物质性的繁复,并不代表同质性的繁复。
写剧本一定要残酷,哪怕好人一再受虐,甚至惨不忍睹。
悲剧的魅力,就在善良遭受百般蹂躏,忍无可忍,故事情节一唱三叹,欲擒故纵。
现实里的悲剧没有歪曲渲染,它赤裸裸的,哪怕让你悚然,睡不着觉,别扭恶心。
但艺术有另外的需求,我们的幻想和期冀,结尾皆大欢喜的安慰,改写与虚构功不可没。
2021.7.30写于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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