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买了《明朝那些事》,当年明月著,厚厚的七大本,据说多年前很畅销,最近作者被提拔为上海市委官员,看来作者研究历史,熟悉官场,情商也不低。
年轻人写书轻松愉快,插科打诨,嬉笑怒骂,连明朝的组织机构都简称为组织部,国防部,外交部,官员更是直接分析心理,用现代的思维评论明朝的是非得失。
历史故事举重若轻,大量的明朝史料在轻松调侃的笔触下,阅读也轻松。
你如果对明朝历史不太了解,这七本书可以看,通俗读物。
作者也耍小聪明,几个字就换行,诗歌式排版,一大本厚书,字数并不多。
同样是讲历史,我更喜欢《清史讲义》,孟森写的,基本上半文半白,没有哗众取宠,更没有胡乱议论,孟老师的史料出处可靠,引经据典。
只是读起来稍微有点累,但心里尊敬,慢慢啃,有味道。
我经常看到作家“扮嫩”,其实是转换利用童年的视角。
乔伊斯的《都柏林人》,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奈保尔的《米格尔街》,马克吐温的《哈克贝恩历险记》,雷蒙德·卡佛早期的小说,多了,包括鲁迅的几篇小说和散文,如《孔乙己》《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等,很多文学大家在回忆中用了儿童少年的眼睛,心态和感觉,萌萌的,儿心稚态,童真童趣,故事和细节后面藏着一个老态龙钟的书写者。
其实我在写长篇系列散文《老城浮世绘》时,里面的许多篇,也是自然而然地用了当年的视角,如《邻里告状》《深挖洞》《仇恨教育》等等,一些思路的跳跃,画面的闪回,幼稚显而易见,少年儿童视角与行文风格比较协调。
这种技法,用青岛人的说法,是“装糊涂”,揣着明白装糊涂,让读者入戏。
作家有一句行话叫“藏拙”,在这里则是“藏狡猾”。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还原当时的情境,真实,幽默,愚蠢,可爱,更有感染力。
我在读奈保尔的《米格尔街》时,经常被里面的叙述者,童年的奈保尔笑的哈哈的,忍俊不禁,脑海里是一幅幅滑稽的画面。
其实奈保尔是一个十足的老混蛋,吸毒,乱交,但不影响他“装纯纯”,他在儿童回忆的场面里,那么天真可爱。
我一直喜欢埃默·托尔斯的《上流法则》,开始是女儿给我推荐的,长篇小说里闺蜜之间冷嘲热讽,潜台词遍地,暗暗的勾心斗角,细节丰沛生动,是我看到的最精彩的小说之一。
后来我在网上搜,一下子买了埃默·托尔斯的好几本,包括长篇《莫斯科绅士》,好看,耐读。
还有麦克尤恩,他的短篇小说集《最初的爱情,最后的仪式》,给我的冲击太大了,兄妹乱伦,谁敢写?余华说麦克尤恩是在“刀尖上行走”,虎口拔牙,火中取栗,难度扫荡了一批庸才,高横杆前的竞争者,需要得天独厚的实力。
你看到麦克尤恩的高智商,在每一页里展现,那些灵动缜密的细节,人物富有个性特点的对话,纷至沓来。
2021.8.25.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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