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塔西佗
嗯嗯我没有看过塔西佗的著作,不知道这句是写在《塔西佗历史》里面不是,是在评价古罗马一位皇帝说的不是,是说疯狂的尼禄(Nero,主后54-68)或残忍的多米提安(Domitianus,主后81-96)不是。
这句说: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
这句传到汉语世界,有的人心领神会,击节称叹,有的人琢磨其中的奥义,大有心得,用“塔西佗陷阱”总结之,意思好像要警示位高权重者,你的所作所为其实等于给自己在挖陷阱,说不好哪一天掉在其中。
只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哪一位听说过这个总结之,有所省悟,有所恐惧或敬畏,有所收敛。
就像有的人将这句所指的某一位皇帝扩展到某一个政府或部门,然后这样推论:
当一个政府或部门失去公信力时,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做好事还是坏事,都会遭到民众和舆论的质疑。
这当然是政治学的起码知识,也当然说的是人的政治学的起码知识,不是神的政治学的起码知识,神的政治学的起码知识乃是,当一个人弃绝神的时候,无论他转向神向神悔改与神和好,还是执迷不悟向神硬着颈项与神为仇,神都会给他慈爱和诚实的祝福。
只是无论推论,无论总结,都不是出于塔西佗,像他没有料到他以后的人,特别汉语世界的人,将总结他的话,推论他的话,又推论他的话:
推论一:若一个人A不爱另一个人B的时候,无论B爱A还是更加爱A,都会遭到A的质疑。
推论二:若一个人A恨另一个人B,无论B对A表示善意还是更多善意,都会遭到A的恶猜。
推论三:若汉语世界的一个诗人A厌恶汉语世界的另一个诗人B,无论B有才华还是更有才华,B有名气还是更有名气,B写什么还是怎么写,都会遭到A的疏远。
说薇依2
汉语世界的极大多数的读书分子,读这样的文字(自由不存在于某个国会、某张报纸或某个机构组织。自由存在于顺服中。自由存在之处,则顺服处处带有日常恒久的自由滋味,否则自由不存在。自由是真正顺服的滋味),是有风险的,就是说,使读的人对于本来就混乱不清的自由的理解(汉语世界本来也没有这个概念或词汇,加上自由在西方思想史上也是异说纷纭,使不知自由根源的汉语世界的读书分子更加知其一不知其二,更加知其结果不知其原因、更加各取所需)更加混乱不清,这不是说薇依表述的混乱不清,而是译者没有译出其中隐含的顺服对象甚至可能也没有读出,读者更不要说了,因此对于顺服的对象就完全处在任意设置或任人宰割的情况当中,从而把对自由的理解推向更加多意多义的风险当中,求我的神怜悯。
薇依的著述充满美文性质,译文近乎完美地译出了,这使得汉语世界的读者容易将这样的著述当做主要欣赏其语言之美的文学性著述,或当做主要欣赏其文学之美的语言性著述,而忽略它在根本上乃是思想之深的基督性或神学性、伦理性、哲学性著述,求我的神怜悯。
又高贵又卑微的这个法国女人进入汉语世界的诗人作家阅读圈子,可能受到韩东那首读薇依的影响,但不论就那首诗的世俗肤浅而论,还是就韩东其它著述的神学或信仰缺欠而论,都不难看出,韩东没有读懂薇依,或者读不懂,再或者说,若不是一个基督徒,不是熟悉圣经的人,不是比较多地理解圣经的人,根本读不懂薇依,求我的神怜悯。
说寻求
嗯嗯是的,比学习回答别人问自己的问题重要的是学习回答自己问自己的问题,而不是恰恰相反,汉语世界正是一直以来只学习回答别人问自己的问题,不学习回答自己问自己的问题。
嗯嗯是的,比看重别人问自己的问题重要的是看重自己问自己的问题,比看重思想的暂时的结果重要的是看重思想的永恒的原因,比看重言说重要的是定义言说的概念。
嗯嗯是的,比寻求知识重要的是寻求真理。
说史铁生
嗯嗯,史铁生理解的宗教精神(见《自言自语》一文第7点)其实指的基督精神,因为只有基督精神是他言说的那种。
这样,他说的文学就是宗教精神的文字体现改为文学就是基督精神的文字体现,就准确无疑了。
还有,至少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汉语世界的文学界,有意识、有能力谈论宗教价值、宗教影响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史铁生算一个,史铁生显得越发重要。
说刘小枫
嗯嗯,还有,刘小枫虽然受了洗,还有叫阿姨的那个刘仲敬也受了洗,这可能是学界有名的两个受洗的,然而他们没有以传基督的道为念为重或成为传道人,他们对圣经的理解非常不够,只够说着诸如正确无比的圣灵降临的叙事这样的话,他们其实没有体验到,若亲身体验到了,也就是体验到了神与他们同在,就不会现在这样了,连不是基督徒的邓晓芒都看不下去了。
说塞利纳
嗯嗯茫茫黑夜漫游我看过,没有看下去,这证明是有例外的,例外是常有的,就是说,某个人推荐的文学著作,特别某个名人比如韩东之流者,就只代表某个人的观念、价值、知识的认知状态,只适合某个人的偏好、取向、口味,未必代表大众、适合你。
其实若是照着某个人的推荐来阅读,或是照着某个人的风格来写作,特别照着某个名人,这就等于有了偶像和偶像意识,以至于受它的左右、限制和俘虏。这也等于从众心理、自愿受虐心理、奴仆心理一样,就是跟风跑意识,就是若干年前反思汉语世界的文学灾难包括政治、经济、社会灾难时的集体无意识,照网络时代的话,这叫粉丝意识。
为什么妖魔鬼怪一样的偶像三千年以来的汉语世界代代都有、年年都有,简直层出不穷、缕缕不绝(用了成语),为什么没有偶像就如丧考妣、如丧家之犬(又用了成语,对不起)一样,为什么离开不了偶像、根除不了偶像,不论是在公共领域,不论是在私人领域,这是更为严重的种族历史和社会灾难,求我的神怜悯。
说小报告
神啊,是的,有人给一个国家的总统常常打小报告,说某个官员的不好,说明什么,说明这个总统喜欢小报告。
照样,有人给一个公司的老板常常打小报告,说某个经理的不好,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老板喜欢小报告。
照样,有人给一个教会的带领人常常打小报告,说某个弟兄姊妹的不好,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带领人喜欢小报告。
说转发
神啊,看哪,我几乎放弃了转发,远离转发了,我是说汉语世界的知识贩卖分子(有的人过去称他们知识分子,有的人后来称他们读书分子,从这里开始,我称他们知识贩卖分子)的各种文章,特别诗人作家的各种作品,实在没有荣神益人的起码意识,没有影响我的观念的价值,没有转发的必要,感谢我的神。
说转发2
神啊,看哪,我若转发了这一个,我愿意因我的转发增加起码一个阅读的人,让增加的这个人的传统观念的铜墙铁壁或庙宇寺院因阅读它而震动破裂而成为颠覆改变自己的堕落败坏无知的一个破口,感谢我的神。
说转发3
嗯嗯是的,转发是网络世界带来的一种加速信息传递的新型高能方式,只是在汉语世界,转发正加速堕落为建立人际关系的交际方式。
是的,在汉语世界,转发正加速堕落为我转发你的你也转发我的交际方式。
是的,在汉语世界,转发正加速堕落为我点赞你的你也点赞我的交际方式。
说历史使命
亲爱的诗人,你要记得你这首充满力量、血气、杀气或暴力意识的短诗,若是有一天,你蒙召也成了基督耶稣的门徒,你必求他将此诗投入深海,这是我在神面前说的,感谢我的神。
要知道,暴力革命换来的还是暴力革命,这个好玩又短命的游戏单是汉语世界就玩了起码三千多年,结果不过是我将取而代之的观念延续,不过是城头变换大王旗的朝代更迭,直到今日,感谢我的神。
加一句,若真有历史使命,我的历史使命乃是认识神,信耶稣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儿子,就像他的历史使命乃是道成肉身,降卑为人,被钉在十字架上,第三天从死里复活,他死是为了担当我的罪,满足神的公义的必然,神因他的死必赦免我的罪,他复活,是叫我因信称义,与神和好,成为神的儿子,从此将世上的一切事仰望交托在神手上,为基督活着,为侍奉神活着,为荣耀神活着,这也是你的历史使命,也是汉语世界的诗人的历史使命,除此之外的使命,都是短暂、虚妄、羞耻的。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感谢我的神。
说感化
要知道,上帝用不着感化哪个,感化是人的方法,上帝的主权方法或法则乃是:神要怜悯谁,就怜悯谁,神要灭亡哪个,就叫哪个灭亡,就像战争权利属于神,凡擅用者,神必追讨刑罚。至于恐怖分子(无论是白色的、是红色的、是绿色的),同样也要学会向神交托。是的,向神交托,向上交托,汉语世界没有这个概念这个词,只懂得向地狱交托,向下交托。
说音乐
嗯嗯音乐引导诗歌出现,感谢我的神。
加一句,正如神引导音乐出现,音乐起初的用途是赞美神,音乐用乐器(包括人的歌喉)、舞蹈体现,感谢我的神。
加一句,正如诗歌起初的用途也是赞美神,感谢我的神。
说薇依3
嗯嗯,政治党派是制造集体激情的机器。政治党派是一种组织机构,旨在对每个成员的个人思想施加集体压力。一切政治党派的首要目标(总之亦是独一无二的目标)是自身的壮大,并且不设限的壮大。鉴于这三大特点,一切党派从萌芽成形到呼吸滋养无不带有极权意味。如果它在事实上并非如此,那也仅仅因为周遭的组织机构不比它缺少极权意味(伦敦文稿,西蒙娜·薇依著,吴雅凌译)。
嗯嗯,不仅仅政治党派,还有宗教党派、文学党派,无不根深蒂固地具有极权意味或偶像崇拜意识,它在汉语世界当中尤其兴风作浪、前仆后继,使众人自愿作为被其掳掠并受其奴役的对象。而神在圣经当中极其严厉地警告人类,说:凡事不可结党,不可树立偶像。
嗯嗯,读薇依的汉语世界若以为她在说外国的事情,不是在说人性普遍堕落的事实,那就没有读明白,受到启示,愿我的神怜悯。
说巴别尔
嗯嗯我有纸本的这个骑兵军戴骢译本,印象最深的是每一篇又好又短,又好又短,常常愿意他多写几段就好了。是的,又好又短,这是我心中小说的最好形式,也是我渴慕的。它不像汉语世界的小说,尤其当代的,又臭又长,长是为了显示才华,也是在打稿费的主意,臭是不懂小说是什么,小说不是什么,怎么可能出现好小说呢,愿我的神怜悯。
还有,巴别尔的小说里充满怜悯之情,这当然来自上帝,来自耶稣基督,因为俄罗斯的东正教的影响是超越现实的,是现实无法征服的,即使是斯大林的极端恐怖主义时期,基督徒们仍然以地下的方式活跃在民间,成为苦难中的民族生命希望和社会正义根基,信仰的力量因此成为俄罗斯文学最为显著的特征之一,这一点汉语世界至今都不明白、不承认、不相信,虽然汉语世界的文学受俄罗斯文学的影响是最早最久最深的,但其差距说天壤之别也不为过,所以当越来越多的诗人作家夸口说,当代汉语世界的文学不仅是汉语世界的历史上最好的,而且与世界文学可以相提并论了,我就忍不住求我的神怜悯。
没有信仰的爱的力量,怜悯就是爱的同义词,没有圣经的启示真理的启示,汉语世界的文学永远只在形而下的丛林打转转,永远只够关注肉体需要,尤其情欲,永远进入不了世界文学的殿堂。
说敬拜
嗯嗯是的,基督的教会只能收到因某种理由暂停教会一切公开敬拜活动的红头文件,却永远收不到因另一种理由恢复教会一切公开敬拜活动的红头文件。
是的,我们所在的这巴比伦大城只会给有形教会下发暂停教会一切公开敬拜活动的书面通知,却永远不会给有形教会下发恢复教会一切公开敬拜活动的书面通知。
是的,使徒行传4:19节,神说:听从你们,不听从神,这在神面前合理不合理,你们自己酌量。希伯来书10:25节,神说:你们不可停止聚会。使徒行传5:29节,神说:顺从神,不顺从人,是应当的。阿们。
说祷告
嗯嗯是的,早上5点半没有醒来或者早上5点钟没有醒来或者晚到早上6点没有醒来祷告(哦,祷告,这是一个人作的最好的第一件工作)的人,他还算基督徒不算呢,他可能就不算了,求我的神怜悯他,怜悯他,怜悯他。
说谈论
嗯嗯是的,三千年以来的汉语世界没有真理这个概念这个词,也就没有价值这个概念这个词,也就不知道真理是什么、价值是什么,直到今日,愿我的神怜悯。
是的,一个人也好,一个种族也好,一个社会也好,一个国家也好,若是不知道至高的绝对的真理(真理只有至高的、绝对的)和其价值,也不寻求真理和其价值,怎么谈论呢,愿我的神怜悯。
是的,你不能谈论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不可能谈论你不知道的事情,愿我的神怜悯。
说名气
嗯嗯是的,名气是令一个人蒙羞的网罗,令他受困扰的网罗,令他更加堕落的网罗,一个诗人的名气尤其如此,愿我的神怜悯。
是的,一个诗人为了名气写作,为了博取喝彩、叫好、掌声、光环、恭维、获奖、交际,他怎么可能写得出好的呢,愿我的神怜悯。
是的,若是为了被发表、被刊用、被选用、被点赞、被转发、被好评、被崇拜,好诗怎么可能被写出来呢,愿我的神怜悯。
说普契尼
嗯嗯想起了特别喜欢的两个名字:普契尼和卡拉斯。
因为有一个时期疯狂地喜欢普契尼,买了他的精选单张CD,没有买他的那盒多张歌剧CD,几天后去买,没有了,后悔了好久好久,就好像那片单张CD陪伴了我好长好长一段。
那时候感觉普契尼的好多唱段就是简直写给我的,就好像卡拉斯就是简直为普契尼而生的,还好像威尔士的唱段不是给我写的。
说祝福
愿我的神祝福我们。神的祝福是真的。惟有神的祝福是真的。
祝福来自神。祝福源于神、本于神、归于神。祝福是神的主权并法则。祝福是神的怜悯并拯救。祝福是神的恩惠并能力。祝福是神的帮助并供应。祝福是神的临到的记号。
惟有神的祝福是真的。神的祝福是真的。愿我的神祝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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