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天中午12点左右路过一个车站，听一位路人打手机说的话。
虽然前一天晚上妻说过老徐不行了，但还是不敢相信那人说的是真的。
回家后，得到了证实，的确是11点走的。还有这样巧的事？
认识老徐是在婚礼上，算来也有二十四五年了吧。他大高个，足有一米八九，但瘦而不弱，说话慢吞吞，两眼炯炯有神，时常发出稳健、安详、沉着的神态。不管你说他什么，损他，贬他，嘲笑他，没见过他发脾气。
老徐是部队转业干部，先在电报科，后转到邮政，跟内人同事。喜好体育活动，打篮球。
老徐是家里的常客。家里的活计，家电、窗帘盒、家具什么的营生，我是不会干的，除了大舅哥、小舅哥，就是老徐。可以说有求必应，一个电话，随叫随到，经常自己贴钱给我买家把事上的零件。家里装修的时候，骑着摩托车跑前跑后的，那份上心，亲兄弟也不过如此吧——也算一个舅子哥，所以孩子叫他徐舅舅。
到他家去过，住在台东邮电局宿舍的八楼。那天只有他一人在家，热情招待我，端出几个小菜，用邮电局发的茶缸子跟我喝白酒，他一人能喝大半杯。
退休后，他被邀请去做一种“事业”，他干得很执着，经常到我家来讲课，滔滔不绝地讲该产品的营养价值，讲经销产品的利益，虽然我始终没投入这个“事业”，但他毫不气馁，也没有脾气，尽管有时有些迂叨。有一段时间似乎练过一种什么功，精神上受到一些影响，说话颠三倒四的。他也不大来我家了，但路上遇到了，他总是那么一如既往地热情。像一团火那样的热情。
有时想，一个人在几十年的人生生活中遇到一个好朋友，一个能帮助你的好朋友，而他却不求回报，是很知足，很满足的事情。在与老徐打交道的二十多年里，真切地感到了他对人的关怀，虽然这种关怀有时没有多少语言的表白，但你能真实地感受到大哥哥一般的情怀。
他生病后，瘦得可怕，一米八九的汉子，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遗憾的是，没有给他送行，他走得太匆忙。老徐，64岁，正当年。春风里，他化作了一缕烟。老徐解脱了。
2008-3-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