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夜深沉，黑森林，草径凌乱
摸索了许久，闯荡了许久
争执还在继续，各有各理由
前方，终于飘忽的灯火点点
奔哪一条路？要作出决断
也许开端太难，碎石横流
让千万条纤绳牵拉衰朽
不是宝藏是拖累，那积年的遗产
时针跳动着，哪有什么必然
跨步，谁知晓遭遇神还是魔
预告太荒唐，未来的渲染
回望当年情急下的挑选
实在是受外力的诱迫，早说过
书写的历史像女孩，由人打扮
17
看路轨已划好，齐步向前走
或冲动或沉稳，懒惰、也许惯性
脚步急匆匆，再也无法立停
那路口分叉处已不堪回首
就这样丧失了吗，选择的自由
选择，原意味着各种可能
包括犯错，可竟然不容指认
只打算维持既定秩序长久
说什么铁的规律，只是认知牢囚
河水在流动，万事万物在变化
那固定包装的图符早已陈旧
不，黑洞坍塌启动了轮轴
无形的回旋，逐一将界石埋下
记得滔天洪水，也曾安排方舟
（16-17，作于2022.1.15）
18
向哪里安放这份不安定的情
一个梦，从骊山脚下起始的梦
断断续续，畅想着旧朝的光荣
透亮的舞台聚焦下总见黑影
分辨不清的意义，随便命名
为什么尊上的新衣，小孩都懂
大潮起伏，看似平静暗暗搅动
风向标乱转，子夜里突然又报警
二百里山路外庄稼变了色
导演脚本抢走了演员的戏
高声叫卖的名牌在打折
偷盗来的宝藏，拚死要保的宝藏
怕皱纹在暗笑你身心俱疲
只看见富丽堂皇的大旗在飘扬
19
竹林密密匝匝在藏匿
待落的日，四海镀上层铜黄
高架桥夜灯闪，一片灼目辉煌
雷雨拂过，渐渐又回复平息
嚣张的书页掉落在槐叶地
神经战栗，重新粉黛靓妆
天晓得是什么仙丹秘方
汤药熬好，还得加一份胆汁
都明白，一根柱子两个桩
这车轮滾滾何时碾压到自家
不奇怪，派外有派，派内有帮
叫过停，可怎么也停不下
只有把额度提升到疯狂
潘多拉的魔盒，巫觋作法
（18-19，作于2022.1.26 ）
20
泪水早干涸，河水还在流淌
积雪融化，不，铲掉，露出一角
记忆化零，举牌苦等的隧道
就一块乌云吗？这稀缺的晨光
重要的，当众承认了丑象
阿拉伯数字任意颠倒
庄重的公布等于恶搞
原来，有蓄意隐瞒的真相
多难的中州呵，我曾祈祷
让人的生命和人的尊严
成为压倒一切的荣耀
可现在，只能无望地求告
同样的悲剧别再次重演
那吞没一切的恶浪汹涛
21
没半点罪感，忏悔只是招牌
平易，平静，平和，平淡
肢体放松加微笑，简直像攀谈
一个个故事，娓娓道来
是炫耀吗？据说是自白
去哪里了，巨额的公民资产
是公仆们，窃夺了锦绣江山
凭什么由他们将民意主宰
零容忍，不，容忍太久了
腐败的暖床，罪恶的花长开
为何不敢追究，根子到底何在
是时候了，应该觉醒了
一个个漂亮章程，卑鄙的诱拐
什么糖衣炮弹，那才叫祸害
（20-21，作于2022.1.29）
张弘更多作品
世说文丛总索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