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肆虐全球。美国230万人染病近12万人死亡。旅居美国佛州的我居家防疫选择学点园艺打点时光。
后花园里扶桑花盛开,一年四季姹紫嫣红争芳斗艳。一天我发现扶桑枝下冒出了了一株一米高的树苗。用手机的花草识别软件一鉴定:原来是一棵香樟树。香樟树属乔木,我担心它与扶桑花争夺花圃的养分,更忧心它将来鸠占鹊巢。我动了移植它的念头。
我不具备园艺的经验。但在1958年时的中学时代我却有过在青岛山下参加过一次集体种植黑松苗的经历。那是62年前。
我选择六米之外挖好了一个新的树坑开始了香樟树的移植。
小心翼翼地沿着树根轻轻刨土,层层深入我终于将约长45公分带有七八条支脉的树根挖了出来。我知道在阳光下曝露这些根须都将是对树苗的伤害,这无疑是对这株樟树苗施加了一次酷刑。
我双手捧着新出土的樟树苗快步把它小心翼翼地栽植到新的树坑里,培上新土浇上三遍水,在三分钟内完成。望着移植后的樟树苗我不由产生了如释重负又难逃责任得奇异感觉。此后我每天至少三次对树苗进行观察并浇水。
近来网上流行一种理念:巴克斯特试验证明:植物有灵魂。
我看到移植后的樟树苗没精打采真像一个受伤患病的孩子。昔日葳蕤的枝叶变的日渐枯萎并黯然卷曲起来,原有的旺盛生机似乎已经荡然无存。我心变得沉重。我担心我的移植可能是它的一场灾难。
我想起了中国“人挪活,树挪死”的古训。英文则是People move to live trees move to die。这难道不是前人对树木不宜轻易移植的警示吗?
我的树苗移植很可能是毁掉树苗生命的逆行。我心自责并开始后悔。
我应该像一名护士负担起树苗护理的责任。这是一棵蒙受了暴殄天物之灾而受了重伤的生命树,我相信它虽然枝叶虽萎靡但仍在顽强生存中。它很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在忍受着伤痛渴望着躯体的康复。
一天三次浇足水,我坚持了20天终于迎来了转机。我惊喜地发现那一片片垂头丧气的香樟树苗的叶子开始停止了卷曲并缓慢地舒展起来。我惊喜交加为它拍照留念。
一个月后香樟树苗已开始了在阳光下的茁壮成长。
如果说植物有灵感,这也许是我与香樟树苗在灵魂上的交通吧!
《诗经· 硕鼠》说的“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2000多年前的华人先贤们就深谙移民之道。
曾几何时每天有数以万计的信奉“人挪活”的中国人在地球村用脚投票寻找乐土。
人往高处走。什么是高处?
高处是充满自由、平等、人权普世价值的生存环境。
20200614,美国佛州奥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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