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青岛寒流,雨雪不停。我已多时足不出户。昨天下楼取报,见漫天飞絮,大雪舞空。由衷感叹好雪。不由想起2010年初,同学诗友假大雪恶搞的一场“关于雪的诗歌喜剧”。时隔两年,记忆犹新。想当年真是书生意气,你唱我和,刀来枪去,好一场鏖战。最后,大家偃旗息鼓,鸣锣收兵。是时,我托名“燕山巴人”,冒名北京网友,蒙面而战,不知同学识得真面目否。两年去矣,不知尚有昔日意气否?
正好朋友索稿,且将雪日诗友鏖战一帖寄上。勉为凑数。
2012.1
序幕
2010年年初大雪,我闲登《酬唱中原》诗坛,假托燕山巴人之名,意与斑竹清风轩主人等文字游戏一把,做做搅水棍一根。
既属无聊,亦无恶意,纯系玩笑耳。一来二往,搅得诗坛一池春水乍皱,惹得老友冲冠怒发,煞是热闹,我在幕后窃笑。事过多日,闲来无事,遂录之如下,以飨读者,勉凑笑料。
第一幕
燕山巴人(我之假托网名)先写诗挑衅,写《巴人歌》,诗中大不敬,带有微词,如下:
巴人歌
燕山大雪飞扬 偷闲登陆网上
偶涉中原酬唱 瞥见骚人正忙
醉酒赏花吟哦 舞文弄墨耍抢
羞谈家长里短 只说莺飞草长
不食人间烟火 常诩豪气满肠
卧龙难望项背 李杜退避僻壤
读之恍若隔世 竟忘中东炮响
自愧黎民百姓 常思菜蔬稻粱
欲仿风流倜傥 还须脱胎换岗
回看灶间锅沸 小儿撒尿正畅
2010.1.4
第二幕
诗坛老将拾贝童子读后顿觉诗中有刺,写诗炮轰:
今天,青岛的天气也是风急雪大难行,归来偷闲登陆网上。喜见燕山巴人仁兄大作“巴人歌”,读之……觉语气也是阴转多云!忖之再三,不知说啥才好。且胡诌几句权作读后感吧。
(一)
忽听燕山巴人歌,绵针语忿似问责。
看来尔有安邦策,能助中东且治国。
(二)
吾人皆是老头朽,半世奉献近退休。
几句闲诗招子忿,寸心尺浪屡生忧。
第三幕
接着,拾贝童子似言犹未尽,又写诗反讥:
试和巴人歌游戏打油意:
燕山巴人真英豪,忧国忧民有牢骚。
路见“酬唱”疑黄滥,竖眉横对冷试刀。
尔等醉饱吟花月,岂想黎民受煎熬?
攀比卧龙李杜赋,漠视寰宇风雷嚣?
欣读此处拍案赞,羡君才俊境界高。
不堪蛇尾童尿畅,满锅沸汤枉费烧。
欲烦明眸再细鉴,唱和诗词无毒硝。
老友聊狂闲作乐,颐养天年自逍遥。
第四幕
沉默几日,斑竹清风轩主人终于按耐不住,出面发言了,语言矜持、委婉、文雅:
读燕山巴人兄之《巴人歌》,不禁慨然长叹。真是“我有吴越曲,无人知此音”了(李白句)!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谁个不知,哪个不想?
奈何“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李白句)!故此归去来也,“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陶潜句)。“心如老马虽知路,身似鸣蛙不属官”(陆游句)。
只是这心底怅恨,梦中怀思,眼里想望,笔下波澜,能为世人所知乎?能为世俗所容耶?实不敢奢望也。
呜呼!“欲取鸣琴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岳飞句)!
新年感怀兼复巴人兄
燕山雪落细无声,点点滴滴意不平。
国运民艰常系念,莺飞草长亦牵情。
非因风月恨天老,且借梅兰喻世穷。
男儿作歌岂为己,匣中宝剑铮铮鸣!
尾幕
燕山巴人一看火起,遂见好就收,写信致意,调侃一下,兼做扑火:
清风轩主人:
你好!
俺这儿下大雪,没事儿捣弄个破电脑玩,胡乱撞入西祠胡同,不知怎的踏入您的地界儿,一看都是些难懂的诗啊词儿的,读到您的聚会《清平乐》,又是酒又是诗,怪馋人的,也不懂,就胡诌了几句,惹您老生气了。别上火,小的在此赔不是了。
你说知音少,“心底惆怅,笔下波澜,世人不知”,不是不知,是世人文化少了,看不懂啊!咋说不知呢!好像蒲松龄在《聊斋.自志》里也有此感,说什么“知我者,在青林黑塞间乎”,其实,知我者,尽在人间,在人心。
坏了,在孔夫子面前念三字经了!
哎呀,雪更大了,添几锨煤,暖和暖和,再诌几句,给老先生压压火。再次致歉。
燕山雪歌
燕山雪舞大如席,漫天玉龙飞舞急。
山村粉妆人鸟寂,乡衢冰封车马稀。
陋室炭薪助火旺,广厦黎民盼雪霁。
吾道此物最有情,明岁仓满老夫喜。
斑竹清风轩主人于2010年1月6日发文作结,文辞谦和优雅,宽宏包容,颇有版主海涵:
这几天《中原酬唱》颇不平静,小起波澜。燕山巴人“一石惊破水中天”,搅动一池春水。言辞犀利,寄情新锐,初看虽然刺目,但心中稍定,暗自思忖,亦逆耳之忠言也。星移几度君“双手推开门前月”,寓意深邃,发人深省,读后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矣!拾贝兄亦无须自责,以文会友原本就是《酬唱》之根本宗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友者,同好为友,同道为友也。得一诤友,当为一大幸事也!在此,清风轩主亦向燕山下里巴人君诚恳地表示谢意和敬意,还望多加关注《中原酬唱》,更望不吝赐教,使这一池春水变成活水,而不是死水。
结语
至此,我恶作剧已完成,该闭幕了,于是偃旗息鼓,喜剧至此告一段落。
其实“都是玩儿”。剧终,也就是一乐而已。
2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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