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守高丨读三毛《永恒的母爱》 - 世说文丛

赵守高丨读三毛《永恒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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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读网上孙金福先生转载的三毛的《永恒的母爱》。随后,写了个评论。不期超过五百字,发布未成,我想复制分几次粘贴,又没想到点了个“粘贴”,一下子前功尽弃。只好又费了一个多钟头重新记忆、打出。就作为三八节的纪念吧!
 
三毛的作品读得不多,可能是年龄的鸿沟,难以逾越吧! 

这是一篇感人至深的回忆母亲的文章。我是怀着崇敬虔诚之心去读每一个文字的,去触摸母爱那颗滚烫的赤心的。 

文章平实,朴素,洁净,散淡,无雕饰,少做作,天然素面,平实中见深情,天然中显功力。 

我读过回忆母亲的文章可谓多矣。胡适、朱德、还有无数中外伟人、名家、作家的文章浩如烟海。就是小学生、中学生的天真纯真记叙母亲的文章,我也读过上百成千。但这一篇仍强烈地打动着我的心。一个平凡、默默的伟大母亲的形象,跃然纸上。镌刻心中。 

前几天还与辅导班的几个学生谈起人类的感情:人类的感情多样,繁杂;然而最伟大最神圣的莫过于母爱。她无私、无怨、无悔,无欲、无求、不求回报、不计得失;世上的母亲,不论出身高低,文化多少,容貌丑俊,财富多寡,脾气好坏,她对儿女的爱总是那么慷慨,那么情愿。除了母爱,几乎再也找不到任何别的情感可以与之相比。其他的情感几乎都千丝万缕的与个人、自私、利益、交换、回报、索取联姻。比如人类永恒的主题——爱情,也不能免俗。不管在作家笔下的爱情写得如何圣洁崇高缠绵悱恻夺人魂魄,爱情还是太自私,太任性,太矫情,与利益、金钱、地位、门户、得失,锱铢计较。在私利的面前她脆弱得不堪一击。在母爱面前,她黯然失色!一个女人做了母亲,她对儿女的爱,就焕然一新,——一切腌腌臜臜的东西荡然无存。在她眼前,“我”已没有了,自私没有了,索取没有了,回报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奉献,牺牲,无悔…… 

我的母亲是一个旧社会的家庭妇女,一个大字不识,孱弱的小脚,支撑一个穷困破烂的家,为这个家她生育了五个子女,吃糠咽菜,做牛做马,度过她的一生。她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却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东西。她含辛茹苦,没有丝毫遗憾,没有丝毫怨言,如今她已长眠九泉,到天国去了。几十年来我一直想写,但不敢动笔,因为我不孝,母亲生前,我没有尽到一个儿子的天职、孝心。我怕亵渎了这份神圣的情感。几年前,我写的《清明祭》,至今我不敢再看,因为它没有把母亲的一丝崇高神圣写出,我赧颜。我愧疚。对于母亲,我觉得如何文字都不能减轻我心中的负罪感。 

好了,还是读三毛的文章吧!最后以三毛的这段话作结: 

“我想对母亲说:真正了解人生的人,是她;真正走过那么长路的人,是她;真正经历过那么多沧桑的,全然用行为解释了爱的人,也是她。在人生的旅途上,母亲所赋予生命的深度和广度,没有一本哲学书籍能够比她更周全。 

赵守高 

于2011年三八妇女节 

附三毛原文:

永恒的母爱 

我的母亲——缪进兰女士,在19岁高中毕业那年,经过相亲,认识了我的父亲。母亲20岁的时候,她放弃进入大学的机会,下嫁父亲,成为一个妇人。 

童年时代,很少看见母亲有过什么表情,她的脸色一向安详,在那安详的背后,总使人感受到那一份巨大的茫然。 

等我上了大学的时候,对于母亲的存在以及价值,才知道再做一次评价。记得放学回家来,看见总是在厨房里的母亲,突然脱口问道:“妈妈,你读过尼采没有?”母亲说没有。又问:“那叔本华、康德和萨特呢?还有……这些哲人难道你都不晓得?”母亲还是说不晓得。我呆望着她转身而去的身影,一时感慨不已,觉得母亲居然是这么一个没有学问的人。我有些发怒,向她喊:“那你去读呀!”这句喊叫,被母亲丢向油锅内的炒菜声淹没了,我回到房间去读书,却听见母亲在叫:“吃饭了!今天都是你喜欢的菜。” 

以前,母亲除了东南亚之外,没有去过其他的国家。8年前,当父亲和母亲排除万难,飞去欧洲探望外孙和我时,是我的不孝,给了母亲一场心碎的旅行。外孙的意外死亡,使得父亲、母亲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母亲的腿上,好似绑着一条无形的带子,那一条带子的长度,只够她在厨房和家中走来走去。大门虽没有上锁,她心里的爱,却使她甘心情愿把自己锁了一辈子。我一直怀疑,母亲总认为她爱父亲的深度胜于父亲爱她的程度。 

还是9年前吧,小兄的终身大事终于在一场喜宴里完成了。那一天,当全场安静下来的时候,父亲开始致词。父亲要说什么话,母亲事先并不知道,他娓娓动听地说了一番话,最后,他话锋一转说道:“我同时要深深感谢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她,我不能得到这四个诚诚恳恳、正正当当的孩子,如果不是她,我不能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当父亲说到这里时,母亲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站在众人面前,任凭泪水奔流。我相信,母亲一生的辛劳和付出,终于在父亲对她的肯定里,得到了全部的回收和喜极而泣的感触。 

这几天,每当我匆匆忙忙由外面赶回家去吃晚餐时,总是呆望着母亲那拿了一辈子锅铲的手发呆。就是这双手,把我们这个家管了起来。就是那条围腰,

    没有缺过我们一顿饭菜。就是这一个看上去年华渐逝的妇人,将她的一生一世,毫无怨言,更不求任何回报地交给了父亲和我们这些孩子。 

回想到一生对于母亲的愧疚和爱,回想到当年读大学时看不起母亲不懂哲学书籍的罪过,我恨不能就此在她的面前,向她请求宽恕。今生惟一的孝顺,好似只有在努力加餐这件事上来讨得母亲的快乐。 

想对母亲说:真正了解人生的人,是她;真正走过那么长路的人,是她;真正经历过那么多沧桑的,全然用行为解释了爱的人,也是她。在人生的旅途上,母亲所赋予生命的深度和广度,没有一本哲学书籍能够比她更周全。 

母亲啊母亲,在你女儿的心里,你是源,是爱,是永恒。 

你也是我们终生追寻的道路、真理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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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赵守高丨读三毛《永恒的母爱》》 发布于2022-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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