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七 夜奔成都    十八  拮据度日) - 世说文丛

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七 夜奔成都 十八 拮据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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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夜奔成都 

宴席完毕,卓府大部分宾客陆续离席,王吉提出来游览卓府的瓮亭园,于是卓王孙和程郑还有部分宾客留下来一起陪同他们的县令。司马相如假意身体不适,准备先行回都亭休息。
护送司马相如与王吉过来的御者跟着在后厨用完膳,马车就停在庭院内。司马相如暗自托他以一枚金币赏赐卓文君的贴身丫鬟,并将自己头日就修好藏在身上的信笺交给御者请她转给卓文君。交代完毕,司马相如便独自离开卓府。
御者也不敢怠慢,旋即带了金币与信笺,很顺利地找到卓文君的贴身丫鬟小翠,然后悄悄奉上金币,传达司马相如的心曲让她转交书信与卓文君。
丫鬟小翠受了司马相如如此重金,心里欢喜,毫不犹豫便将那信笺交与卓文君,当然也少不了替司马相如说好话:“小姐啊,你真是有福气啊,那位司马公子又魁梧又英俊,想必也是出身富贵之家,你们俩可真是男才女貌啊。”
卓文君见是司马相如的亲笔信,心激动得“咚咚”跳个不停,拆阅时双手不停颤栗。原来信笺上竟是司马相如亲手写的两首《凤求凰》诗文: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诗文下有行小字,若她有意,今晚戌时司马相如会在大北街口等她。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卓文君感到一阵无与伦比的眩晕,四周的物景似乎都显得模糊而不真实。这优美的诗句,悱恻的情感,令她一字一句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品读,好半天才确定这是真的。尽管并非司马相如亲自将信交予的丫鬟,但卓文君还是让小翠把刚才收到信笺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与自己听,生怕遗漏了某个情节。她的内心满溢着快乐又充盈着紧张——就因为司马相如暗示她夜晚出来与他私奔,一起“双翼俱起翻高飞”。
卓文君来不及犹豫,强烈的爱情的幸福也不容她有丝毫犹豫。她也丝毫没去想司马相如为何要这么做,渴望去到他身边见到他的憧憬支配着她的整个情绪。当即卓文君便去收拾几件随身衣物。小翠见状大惊:“小姐,你这是要……”
卓文君正色道:“不许告诉老爷知道,晚上你还得护我出门呢。”
丫鬟很快明白过来自己平常伺候的小姐今天晚上将要做一件如何惊世骇俗的大事。但她不明白司马公子为何不光明正大来提亲,却要小姐来与他私奔。丫鬟受了司马相如的好处,平常也对这位才貌卓绝的才女言听计从,自然不会去报告卓王孙,并且也会想法设法促成他们的好事。
“小姐,好在今天是元夕,晚上外出游玩的人多,正好可以趁此偷偷出门。”
元夕日就是我们今天的元宵节。元宵节起源于汉朝文帝执政期。因为平除把持朝政的吕氏宗族,拥立刘恒为帝的那天恰好是元月十五日,此后每至元夕日之夜,家家户户都要挂起灯笼燃放爆竹。汉初的百姓通常这个时候才可允许于夜晚出门。汉文帝也会微服出宫,在张灯结彩的大街上与百姓同乐以示纪年。这个传统就这样慢慢延续下来了。
卓府的元夕之夜更是灯火通明,此伏彼起的礼炮烟花声不绝于耳。卓王孙因为王县令今天来了府上做客,内心高兴,破例允许奴婢们在火树银花的瓮亭园内游玩。晚宴后卓文君于是趁机在丫鬟小翠掩护下悄悄溜出卓府,然后坐上小翠提前准备好的车马,拿上小翠帮提前带出去的包裹,独自赶来大北街的街口。
天上的明月满满地照耀着大北街。街道两旁尽是目不暇接的灯树花焰,轮廓分明的青瓦黛墙如处晴昼中。不远处喧天的锣鼓伴着鱼龙狂舞,袨服华妆的各色男女乘坐着钿车宝马麇集在临邛这条最繁华的街道上。
司马相如那边和王吉一起吃完了最后一顿晚宴,也早收拾好东西准时出发了。临出发前,王吉向他挥手致意,满怀信心地等着他的好消息。
卓文君挽着包裹在大北街街口一棵缀挂着星星似的灯盏的柳树旁伫立,内心一直忐忑不安。——除却那次在天台山的偶然一瞥,除却今天白昼在门缝里那偶尔的一瞥,他们从未真正晤面,从未真正看清过彼此的脸。她忽然有些怀疑司马相如能否认出自己来。卓文君偷偷四下里张望,于满街的灿烂绮缛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她开始左右徘徊,不敢站在灯火过明的地方,唯恐被熟人看见;又不敢站在灯火过于暗淡的地方,唯恐司马相如来了看不见。她心里焦灼,忽而又怕老父亲发现踪迹寻找过来,忽而又怀疑司马相如是否会过来。
卓文君正左右徘徊的时候,忽然一转身,惊喜得差点晕厥过去。是司马相如!司马相如为了这天能迎接她好些天前就已装饰一新的车马已停在了她身边!两人一见便立马认出了彼此。他微笑地望着她,两颗年轻的心都在怦怦直跳,为彼此的终于近距离相遇,也为彼此惊世憾俗的即将爱情大冒险。司马相如等不及卓文君开口说话,忙一把拉住她的手跨上马车,垂下帘幕,然后用力甩动鞭梢,迅疾驱马向城外驶去。 
卓文君坐在帷幕四垂的马车里,听着大北街上喧嚣的人语与喧阗的锣鼓声渐悄渐远,唯耳旁不断响着“得得”的马蹄声。似乎过了许久,她才敢掀开车帘。周遭火树银花的繁华已变成黑黢黢的一片。她看见坐在前头不停挥手驾驭着马车的俣丽背影。
卓文君犹豫了一会,确定他们已避开人群了,便说:“歇一会吧!”
司马相如于是勒住马,在黯淡的路边停下。他钻进帘子里,两人定定地望着黑暗中的彼此,然后紧紧相拥亲吻在了一起。他的跌落生命谷底而黯然的心在这一刻因爱情的救赎而重新被点燃。卓文君从未感觉过如此的甜蜜与颤栗。先前她嫁给程郑的儿子仅只是出于媒妁之言,出于门当户对的两家彼此利益结盟的需要。她对资质平庸的程郑之子根本无爱情可言。而今天,这个迈进她家门又迅疾潜入她心门的司马相如让她领略了什么叫热血沸腾。尽管她与他不过今朝才相识,她却恍然发觉,她的心门在见到他之前是全然尘封的,如同那众多的听从父母之命日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一样,全凭某种运气被动迎受着自己未来的婚姻。直到今天,她的心门被这位不速之客轰然撞开,她的爱情意识在这个风流才子出现之后才突然觉醒,并瞬息里生发出一股无形的力量。这力量使她开始主动驾驭自己的爱情命运,使她对今晚之后定将收受来自父亲的指责和邻居亲朋的蜚短流长而一无所惧。
在从临邛通往成都的阒静无人的黑暗的半路边,在元夕夜的明月静静的照耀下,这对激情洋溢被后世传唱了千百遍的璧人在帷幕低垂的马车里,悱恻而缠绵。许久,司马相如才从卓文君的温柔乡里抽身继续驾车赶路。这场爱情的获得如同一场智慧与勇气的博弈,他只有险中求胜。但司马相如明白自己还未赢取最终的胜利——再过一个来时辰,他马上要被卓文君发现自己那个一贫如洗的家,他不知道这个富家千金能否经受这样的落差;再过一天,卓文君的家人就会知道女儿私奔的消息,他们会不会派人过来,倘卓文君稍有犹豫而将之接回。
司马相如驱着马车抵达成都时,四周的街道已清冷无人,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盏灯在高高的树梢挂着,提示着几小时前这里是何等热闹。月亮仍不遗余力地皎洁,似要将这对深夜归来的人接下来的秘密见证到底。
司马相如终于驱马来到了自家的庭院前。他下马将庭院的门打开,将马牵进院子,然后关上庭院的门。卓文君撩开帷幕从马车里下来,在大而空寂的院子里环顾着黯淡的周遭。司马相如摸黑着打开房屋的大门。铜锁撞击大门的声响在万籁俱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卓文君取下包裹跟着司马相如走进黑洞洞的大门。司马相如摸黑点燃一盏已生了铁锈的釭灯。——那还是司马相如年少寒窗苦读时陪伴他夜晚照明的灯。微弱的灯光映照着司马相如那张异常俊美的脸,也映照着空无一物的堂屋四面光秃秃而有些斑驳的墙。
卓文君怔了好一会,才恍然意识到一个她在私奔之前压根不曾进入脑海的事实,身着绮襦纨绔外表光鲜亮丽的才俊司马相如,原来竟然家徒四壁!

十八  拮据度日

司马相如从微弱的灯光里,瞥见卓文君脸上因惊愕而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
“这是……你的家?”愕然半晌之后卓文君轻声问。
“是的。”缄默了一会,他回答。简短的两个字,满含着对卓文君的愧疚。他的心悬着。他其实丝毫不奇怪她那张动人脸上惊愕的神情。在从临邛奔回成都的路上他就想见到她脸上可能会有的某种神情。他还预备了卓文君会对自己暴怒,会哭喊着骂他欺骗了她,甚至会意气用事地让自己连夜送她返回临邛。他做好了思想准备,他一定会用千般的温柔万般的疼爱来感化她,让她今晚的抉择之后再也不想离开他。
卓文君“哦”了一声:“那……你爹娘呢?”
“他们过世了,家里就我一人。” 司马相如怀着做错事的微弱语气。
卓文君又一次感到惊讶,但仍只是在唇间“哦”了一声。
司马相如看不见卓文君脸上的神情。在黑暗里静默了两秒,他开始一手举着釭灯,一手轻轻牵住卓文君的手,慢慢走向厢房。厢房里好歹还有张床,司马相如从梁国返家后睡的那床旧棉被不怎么齐整地叠在床上。司马相如把油灯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后松开握着卓文君的手,把棉被摊开来,把床单拽平。然后他说:“很晚了,休息吧。”
从堂屋到厢房他的心一直悬着,包括说完这句话。他等着卓文君来发作。但是卓文君没有。卓文君只是陡然在内心生出一股怜惜之情,白昼里他在自家被奉为上宾弹奏优美旋律的样子,是那么令她仰慕而高不可攀;而此刻他终于渐渐还原了本真的作为普通人的那面。她走近司马相如,开始轻轻帮他宽衣。司马相如的心落了下来。他把卓文君抱到床上,吹灭了灯。黑暗中两颗激情的心又跳动在了一起,炽烈的爱让一切可能的暴风骤雨都未曾发生。
次日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两人仍缠绵缱绻粘在床上半天起不来。待两人终于不得不更衣起床时,已近晌午了。
温柔的爱意让他们幸福无比,但起床后两人不得不开始面对现实而尴尬的问题——那是司马相如从梁国一回到家来就已面临了的怎么解决日常饮食生活的问题。卓文君跑去厨房,看到一幕司马相如从梁国返回时看到的相同情形——司马相如去临邛的这段日子,厨房里的甑釜又固执地蒙了薄薄的一层尘灰。家里根本无米下炊。这时庭院里的白马也发出一阵嘶鸣——它昨晚载着这对情侣跑了好几个钟头,也早就感到饥饿了。可,一个是只知道弹琴作赋不懂生存的落魄公子,一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满腹的才情在面对人类最基本的生存困境时是那么地束手无策。
司马相如的身上还有些钱——那还是他做梁王文学侍从带回的一点钱。他之前没想过攒钱,他也不知道这些钱能维持多久的生计。他让卓文君在家等着,然后自己赶去附近小店买了些热的烙饼一路小跑着过来。回来时屋子里异样地安静,司马相如瞬息间以为卓文君已离开,心下一紧,推门却见卓文君呆呆地坐在厢房床头,仿佛到此刻她尚不能清晰地把此刻的窘状与昨天家里高朋满座的情形联系起来。司马相如沉默着将一块烙饼递给卓文君,卓文君便沉默着接过来,两个人捧着烙饼大口大口地嚼,彼此也不说一句话。
却说卓王孙那边元夕夜让府上奴仆游览瓮亭园之后,并不曾留意卓文君早已在丫鬟小翠的帮助下偷偷溜了出去。小翠让西厢房的釭灯故意留到游玩结束奴婢们就寝时才给吹熄。卓王孙在外面看见西厢房的釭灯,本想问声卓文君怎么不去瓮亭园走走,转而想到她一大小姐又兼一寡妇的双重身份夹在一群奴婢中也不大好,便索性闭口。到次日晨饭时间,卓王孙见卓文君不曾过来,便去询问她的贴身丫鬟小翠。小翠一会说小姐还没醒,一会说小姐马上过来。卓王孙见她说话支支吾吾,神色明显不对,便大声训斥,见终归瞒不过的小翠吓得立马低头招供说:“小姐她……她跟司马公子昨晚去成都了。”
“你……你说什么?……”卓王孙一听这话,大惊失色,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股血气直往上涌,压根没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接着便一巴掌扇在丫鬟小翠的脸上,怒斥道:“你是干什么用的?小姐要跟人跑了也不知道上前阻止?”然后卓王孙又一番捶胸顿足:“伤风败俗啊!我怎生了这么个不孝女!唉,都怪她娘,从小将她给宠坏了!”为着女儿的事,卓王孙夫妇俩又大吵了一架。
头天这个时候司马相如还是卓王孙的座上宾,今天这个时候卓王孙却恨不得将司马相如五花大绑捆起来狠狠鞭笞一顿才解气。除了知道司马相如是王吉的朋友,家住成都,有点弹琴作赋的才华,卓王孙对这个年轻人的底细压根一无所知。他郁闷司马相如既然看中了自家的小女儿,为何不光明正大上门来提亲,却要采取这种辱没家风的做法。等过两天差人打探到司马相如家中一贫如洗而司马相如本人又无业自立时,卓王孙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他似突然间怀疑起来,王吉之前那么毕恭毕敬对司马相如是否就是两人串通好来拐他的女儿。他不敢得罪王县令,便只好把气全撒在那不争气的小女儿身上。他放话道:“生个女儿不成器,我不忍伤害她,但她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个钱!” 
卓王孙的话不久便辗转传入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耳朵里。司马相如这边的日子已开始捉襟见肘,身上的钱得精打细算着计划每天的开支用度。卓文君也不舍来怨怪司马相如。路是自己选择的,与这个枕边人的相遇情境于她太美好,她不可能想到来拒绝。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那相拥相触的爱情温存便帮她抵御着白昼生活的清苦。只是她不知道这种抵御的力量能替他们的爱情持续多久。
朔风依旧的元月在他们的清贫里度过去了,春风料峭的二月在他们的拮据中忍过去了,阴雨连绵的三四月在他们的苦熬中强支撑过去了。日复一日的窘状终于令卓文君彻夜失眠。偏偏这时司马相如的消渴疾又犯了。早年在京师时医师就告诉过他这种病切忌纵欲过度。重犯的痼疾给他们原本困顿的生活又来了重重一击。饮食都快成问题,司马相如也不可能有钱去抓药了。这时他还不忘向卓文君调侃说,她的样子有多美,他的病就有多重。卓文君却无心打趣。这晚,他们躺上床之后,反复思量后的卓文君啜泣着对司马相如道:“我们这样下去终归不是办法,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呢。明天一早我们就回临邛去吧,不求我爹,去跟我兄长借点钱做点买卖也可以维持生计,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下顿饭着落都没有啊!”
司马相如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其实聪明如司马相如,何尝不曾想到这点?只是无论如何他不能开口先提。原本他带着卓文君私奔,在外人眼里就有攀龙附凤之嫌;如果先开口,万一卓文君要争硬气不肯,这条路被堵死不说,还可能被卓文君轻看了自己。因此他只有沉住气,委屈卓文君和自己一起强撑着这半菽不饱的日子。
有了新的打算,卓文君这晚睡得非常踏实。翌日,他们起了个大早——这是他们夜奔成都后白昼起得最早的一次。成都的人们大都还在睡梦中,他俩已收拾好东西,坐上车马踏上通往临邛的路。
临近中午到了临邛,两人先找到一家客栈暂且安顿下来。卓文君立即修书一封让人捎带给兄长卓文斌,声泪俱下述说自己现今的状况。卓文斌与司马相如同年,长司马相如几个月。那次司马相如被邀请到卓府赴宴,他也惊叹司马相如的风采。妹妹与司马相如私奔的事发生之后,他也有点气恼妹妹行事鲁莽,但私下觉得他们二人从才貌上来讲倒也般配。卓文斌接到妹妹的信,心下挂念,立马悄悄取了钱亲自赶来客栈。卓文斌向他们指出一条生计,原来临邛集市的一繁华地段有一家酒舍正准备出售,他们可以接手过来经营。卓文斌带过来给妹妹的钱币买下那栋酒舍绰绰有余。
为了节省生活开支,也为了表示自己不再远游而与年少那狂傲的匡君济世梦想的彻底决裂,司马相如当日午后便去了临邛集市马匹交易处,把那匹陪伴自己多年的白马与独辀车忍痛卖了。——那白马也通人情,当讲定价钱被驵侩交给它未来的新主人时,那白马回过头对司马相如长鸣了一声。司马相如撇过头转身时,几乎落下泪来。
依卓文斌之言,为生计所迫的夫妻二人旋即便去了那家酒舍。酒舍老板一眼便认出了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大感惊讶。两个只知作文弹琴的斯文人开始与商贾进行了交道。买卖很顺利谈成,酒舍盘下来之后,原先在酒舍的几个伙计也将继续留下来帮新一任老板娘卓文君打杂。(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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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七 夜奔成都 十八 拮据度日)》 发布于202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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