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道、裘真丨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漫谈克尔凯郭尔之三 - 世说文丛

慕道、裘真丨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漫谈克尔凯郭尔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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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道:上次谈到克尔凯郭尔所处时代的理性神学背景,提到了一种神学理论叫作自然神论。今天,咱们围绕自然神论这个话题聊一聊怎么样?

裘真:好啊。自然神论这个词,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把大自然或者自然规律当做神来信奉的理论,这是望文生义。自然神论和自然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另外还有一个概念叫自然神学。三个概念,字面相似,都有“自然”这个词,但各自的内涵却不同。
自然神,比较好理解,它是把自然现象和有生物或无生物当作了神灵。比如:山神、海神、河神、雷神、火神等等,不一而足。中国文化在这方面有着悠久的传统历史,积累了各种各样生动丰富的信奉经验。这些神常常被人格化,还被描绘塑造成和人一样的形象,像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妈祖、灶王爷、财神等等。我们不能因为给这些自然神赋予了人的形象,就说它们是有位格的神。人类对自然神的崇拜从来也没有构成神学系统,它们一般属于民间神。位格这个词一般不用在自然神的身上,位格是基督教神学的一个专有名词。按照基督教义,上帝是有位格的神。

慕道:是的。由此看来,说爱因斯坦相信自然神,是把自然神、自然神学、自然神论这三个概念混为一谈了。爱因斯坦是有神论者,却不是基督徒。他的信仰思想似乎应当归于自然神学的范畴。

裘真:按照文献定义,自然神学是用自然界的普通经验、感知、内省、历史、科学等,基于理性分析来论证神的存在;上帝的存在和本性是通过自然界的作用向人类理性显示出来的。它的源头,自然神学最初是托马斯·阿奎那(1225-1274)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移植到基督教神学而产生的。阿奎那认为神学是一种科学,是以文字记载的经籍和教会传统作为学术的基本资料,这些基本资料则来自上帝在漫长历史中给予人类的启示。阿奎那混合了希腊哲学和基督教的原则,主张应该理性的思考并研究自然,就如同研究上帝启示的方法一样。依据阿奎那的说法,上帝透过自然给予人类启示,因此研究自然便是研究上帝。而神学的最终目标,便是运用理性以理解有关上帝的真相,并且透过真相获得最终的救赎。
阿奎那的神学目的是要阐明基督教信仰所宣扬的真理。他考虑到当时的异教徒难以接受,认为有必要依据人与生俱来的自然的理性,对基督教教义予以理性的证明。阿奎那的自然神学并不否定启示,他认为,启示包含在《圣经》里,《圣经》是唯一的权威,不过必须按照教会的解释去理解。他认为,启示和理性虽然不同但却是互相关联的,若要了解有关上帝的知识,启示和理性的交叉点是必须的。他试图用理性与启示的联合来证明上帝的存在及基督教义。如上帝存在和灵魂不死可以用理性推理证明,但同时又认为,三位一体、道成肉身、原罪、世界在时间中被造和末日审判等是超乎人类理性之外的,它们只能直接来自上帝的启示。

慕道:对于自然神学,传统的基督教怎样看待?

裘真:对于这种自然神学,传统的基督教义并不一概否定。因为保罗在《罗马书》里说:“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 这段话是说,神的形象不可见,但借着他所创造的有形世界,人多少应该认识到上帝的永能和神性。这里说的所造之物,除了可见的美丽奇特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之外,还有人类,人内心的良知等等。然而,在基督教义中,这只能算作普遍启示。真正认识上帝,最终需要接受的是圣经里的特殊启示。对此,加尔文在他的《基督教教义》中用了一个深刻的比喻:整个宇宙是上帝彰显的舞台,而生活在地上的人类,不过是观看这个舞台的观众而已。由于人的罪性,人在观看舞台上的表演时显得模糊不清,要想看得清楚,需要戴上圣经这个眼镜。
加尔文准确地把握了自然神学的限度。他有分寸地将理性放在了一个恰切的位置。他还用了一个深刻的比喻来说明这个问题:理性借着被造之物对神的认识,有时像一道闪电划过我们黑暗的(由于犯罪而已经落入其中的)思想的夜空,但这种闪光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就被浓黑的黑暗所吞没。加尔文的这两个比喻形象而准确地阐明了理性在奥古斯丁宗教改革启示神学传统中的正确位置。由这一视角来看自然神论的问题,或许会更清楚一些。

慕道:能否说说自然神学和自然神论的关系?

裘真:自然神论是由自然神学发展而来的,它起始于十七世纪的英国。自然神论继承了托马斯·阿奎那主义理性神学传统,但与阿奎那的神学立场不同,它颠倒了理性真理与启示真理的关系,突出发展为理性至上论,用理性来解释启示,替代启示;用理性的权威取代圣经的权威,把上帝纳入一个合乎人的理性范围内进行选择性阐述。尽管自然神论到十八世纪中叶就衰退了,但从其思想倾向来看,影响到了十七世纪至十八世纪欧洲几乎所有提倡理性主义和启蒙意识的思想家。
英国雪堡的爱德华·赫伯特勋爵(1583-1648)被公认为英国自然神论之父。他在代表作《真理论》一书第九章“宗教的共同观念”中,对接受启示的做法进行质疑,提出了五条合乎理性的先天原则。这五条原则后来被称为自然神论的“五大信条”。五条共同观念宣称:存在一个至高无上的上帝;上帝应当受到敬拜;人应该悔改罪过;人死后将有报偿。超自然的启示三位一体、道成肉身、原罪与救赎等等传统教义,在《真理论》中被抛掷到一边,而把“美德和虔诚的结合”当作宗教崇拜的主要方面。后经廷德尔、托兰德、奥尔森等人的补充发展,到了十八世纪,伏尔泰提出了钟表匠与上帝做对比的设计论证明的经典模式。
自然神论认为:上帝是存在的。但上帝如同一位伟大的"钟表匠",他创造了时钟,给它上发条,让它自行运转。钟表被制造出之后,就不再需要钟表匠的服务了。上帝在完成了创造世界的初始工作后,就超然物外,对他创造的世界不再干预。有的自然神论者甚至否认三位一体、圣经的启示、基督的神性、神迹以及任何救赎的超自然行为。

慕道:这样看来,按照基督教的正统教义,自然神论是绝对不符合圣经真理的。在《圣经》里,无论是旧约还是新约,有大量叙事表明上帝一直在管理世界事务。基督教的重要教义,就是上帝在这个世界掌权,他坐着为王,掌管一切。上帝不仅全知全能全善,而且无时无处不在。他统管天下万事万物,包括人世间的大事、小事,直至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家庭。“基督是我家之主”是基督徒的重要信条。在基督徒的意识里,家庭中的一切事务,都在上帝的掌管中。旧约里记载,雅各的妻子因“拉结见自己不给雅各生子,就嫉妒她姐姐,对雅各说‘你给我孩子,不然我就死了。’雅各向拉结生气,说‘叫你不生育的是上帝,我岂能代替他做主呢?’”(创世纪30:1-2)这样的记载,《圣经》里比比皆是。《新约·彼得前书》中说:“你们要将一切的忧虑卸给神,因为他顾念你们。”上帝拆毁,上帝也建造;上帝拔出,上帝亦栽植;上帝打伤,上帝又缠裹;上帝刑罚,上帝又怜悯。耶稣说:“两个麻雀不是卖一分银子吗?若是你们的父不许,一个也不能掉在地上;就是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马太福音10:29-30)“凡我说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马太福音28:20)有一首基督徒唱的圣歌是这样的:“我不知明天的道路,每一天只为主活;我不借明天的太阳,因明天或许阴暗;我不要为将来忧虑,因为我信主的应许。我今天要与主同行,因他知前面如何。有许多未来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识透,但我知谁掌管明天,我也知是谁牵我手。”非常明确地表示出一个基督徒不要为明天忧虑,要将自己生活里的所有事情全部交托给上帝,才能得到来自上帝所赐的喜乐和平安。

裘真自然神论者是一种不完全的相信,是理性的骄傲。它要么是无视《圣经》本身的记载,要么就是渴望让人的理性凌驾于《圣经》之上。

慕道自然神论用钟表匠做类比推理,以设计论证明来推出上帝的存在,其实是阿奎那《神学大全》里五项论证的第五项证明的翻版。阿奎那的第五项证明是说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为一定目的存在着并有计划的行动,背后必然有一位有智慧的设计者和创造者,这就是上帝。而与阿奎那不同的是,自然神论竟然推论出上帝创造之后,就不再参与管理,由其自行运转的观点。有的自然神论者甚至据此否认三位一体、圣经的启示、基督的神性、神迹以及任何救赎或拯救的超自然行为。
由自然神论回溯到阿奎那,我们会发现,尽管中世纪的安瑟伦、迈蒙尼德直至阿奎那都提出了各种理性证明,企图用理性论证上帝;到了十七、十八世纪的自然神论者,还在用理性证实上帝,甚至发展出钟表匠的设计论,作出上帝不管世界事务的阐述。这就表明了阿奎那的五项证明并未论证出上帝来,不然,就不会出现自然神论的继续论证。与此同理,人类理性的科学发展到今天也并未证实上帝。实质上,对于上帝的存在,科学既不能证其伪,也不能证其真。《圣经》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它并不给人类提供科学各个领域里的标准答案。所有从科学角度臧否基督教的说法,只不过是被造者探寻创造者的一种途径而已,其局限性显而易见。不然,上帝是否存在,应不应该信奉基督教,就只需要科学家与科学家之间的论辩,没有牧师传道人什么事了。

裘真由此可明显看出自然神论是一种理性神学,它与启示神学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慕道是的,启示神学具有特殊的非自然才能或超自然的信息来源的特有属性,它的推理假设及结论往往和经验证据相矛盾。它不强调逻辑和经验,它是超验的,绝对的,独立于世界的,无需证明也不能被证明的。而理性神学则相反,仅是形而上学的一部分,它的研究仍然是受科学实践的成果约束,或者说是受经验证据约束的。
理性神学是人把自己当作所有一切的主体,把自然当作客体,甚至把超自然的上帝当作研究的对象的一种表现,克尔凯郭尔是最先指出这个毛病的人,他说: “上帝不是我们讨论的题目,上帝是我们敬拜的对象。”他对当时社会上流行的理性神学小信风气深恶痛绝,多番撰文抨击,认为人们并不能透过客观性获得真理,而真理只能透过主观性呈现,所以他反对传统哲学将真理当成客观知识那样地追求。实质上,克尔凯郭尔的信仰姿态,表明了他对自然神论理性神学坚决相对的立场。他一生过着向上帝敬拜、祈祷的敬虔生活,生命最后时期,因与教会决裂,他主日不愿去教堂做礼拜,就自己在家里敬拜上帝。在他的《十八训导书》里,我们会感受他祷告时的信仰激情。

裘真说到这里,我想起有人说过,上帝不管尘世的事,不解决尘世的具体问题,尘世的事由人类自己解决,这种论点看起来与自然神论相似,引人注意的是论者所提出的唯一论据却是耶稣说的一句话: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甚至认为哥白尼革命的本质意义,就是重申了“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这个人类生存方式的重要理念。对这样的说辞,您怎样看?

慕道这种说法尽管与自然神论有相似之处,但也不能说是来自自然神论的,也可能是一种独立思考。和你一样,我关注的是对“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这句话的解读,无论如何,从这句话读不出上帝不管尘世的意思啊。自然神论也从未以这句话为根据。
让我们先从《圣经》原典叙事,看看这句话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吧。耶稣的这句话在圣经新约《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中都有记载。当时法利赛人和希律党人合伙要陷害耶稣,但抓不住他行为上的任何把柄,他们就向耶稣提一些刁钻问题,企图以言治罪。这一次,法利赛人向耶稣提出了一个两难问题:应不应该给恺撒交税?当时,耶稣正在圣殿里给犹太百姓讲道,法利赛人当众提的这个问题,是要把耶稣置于左右为难的境地。如果他说不应当交税,他们就马上举报到罗马政府,耶稣会立即被逮捕;如果耶稣说应当给恺撒政府交税,犹太百姓会对耶稣的身份产生严重质疑,不再相信他。因为犹太人憎恨向罗马政府纳税,他们认为上帝是他们唯一的君王,纳税给地上的君王,等于承认他的王权,如同侮辱了上帝。所以,耶稣无论怎样回答,都会落入陷阱。
耶稣的回应非常巧妙。原文是这样表述的:“耶稣看出了他们的恶意,就说:‘假冒为善的人哪,为什么试探我?拿一个上税的钱给我看’他们就拿一个银钱来给他。耶稣说:‘这像和这号是谁的?’他们说:‘是恺撒的’耶稣说:‘这样,恺撒的物当归给恺撒;上帝的物当归给上帝。’他们听见就稀奇。离开他走了”。(《马太福音》22章15—22节)
耶稣的回答充满了智慧。他避开了法利赛人非此即彼的发问,给出一个全面、含蓄却又明确的答案,这是一个高屋建瓴含有丰富信仰内涵的回答。
实质上,耶稣的这句话确立了基督信仰的一个重要原则。作为一个基督徒在这个世界上有双重身份,一个是你所生存的这个国家的公民;一个是天国的公民。作为前者,基督徒必须是一个具有责任感的公民。他对国家法律和诸多公共服务负有责任,遵纪守法是一个基督徒当尽的本分;作为后者,基督徒必须顺服在上帝的权能之下。任何事情,当它符合上帝的旨意时,他就必须去做;当它违背了上帝旨意时,他就决不应当参入其中,并要予以拒绝和反对。一位真正的基督徒,在他自己的国家里要做一个好公民,同时也是一个尊崇上帝顺服上帝的天国好公民。基督徒既不可在上帝面前失职,也不能在人面前失职。在这里,耶稣并没有指出这两种责任之间的界限在什么地方,这要靠基督徒以《圣经》教导去分辨。当世俗国度发生的事情与神的国度价值观相冲突时,该如何处理?《圣经》有清楚的教导:顺服神的意思,不顺服人的意思。

裘真:通过《圣经》原典对耶稣这句话进行解读,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出上帝不管尘世事务的结论。恰恰相反,耶稣说“上帝的归上帝,恺撒的归恺撒”正是上帝介入尘世的一个最好的证明:耶稣在具体教导基督徒在世界上应该如何行事,表明上帝在管尘世的事。

慕道对,这句话显然是被误读了。圣经处处表明上帝在管尘世的事,上帝不是甩手掌柜,上帝不仅不是一个在创造了世界之后就把它扔掉,让他自生自灭的上帝,而是用他的权能托住万有,时时处处都在护理他创造的一切,新约圣经里面讲得很清楚,从奥古斯丁到路德、加尔文新教徒也都如此认定。基督新教认为,上帝最大的介入尘世,莫过于“道成肉身”来拯救世人。所以即便从基督文化的角度,我们也应该思考,基督教是怎样去光照政治,光照经济,光照文化,光照人类的思想,在这样的一种光照中,显明了文化思想背后人类的挣扎和盼望。如果上帝不在乎尘世的事,那么他就不会命令基督徒去普天下传福音,使万民做基督的门徒。传福音的过程就包含了一种文化使命,其结果带来了文化更新,这种文化更新,包括政治、经济、文化、教育、艺术等一切的领域。我们反过头来看西方历史的时候,也会发现,正是基督信仰,深深地改变了整个西方,如果上帝不在乎尘世的事,就无法解释这些改变。既抽象认可基督教是西方文化的源头,又具体否定上帝在西方文化社会历史中的参入,这样,“上帝一直在场”岂不就成了一句空话?

裘真有一种说法,美国的开国领袖大多受自然神学影响,甚至干脆就是自然神论者,您对此有何看法?

慕道我通过阅读自然神学和自然神论的有关资料,知道自然神论并未形成一个独立的宗教派别。同时发现,很难用自然神论的定义统一框定自然神论者的信仰生命状态,他们之间有很大的差异。比如美国的开国元勋之一本杰明·富兰克林,尽管他被认为是一个自然神论者,但是据《美国宪法的基督教背景——开国先父的信仰和选择》的作者考证,富兰克林在生活中,一直保持着一个传统基督徒的信仰方式。书中记载,1787年美国费城制宪法时,当代表们为了如何制定第一部人类宪法争论不休陷入困境时,德高望重81岁高龄的本杰明•富兰克林提议,每天早晨让牧师带领大家祷告,他说:“先生们,我活了一大把年纪,年岁越长,便越笃信我所见的真理——上帝统管世间的事务。如果没有他允许,一只麻雀都不会掉在地上,那么一个帝国有可能不需要他的帮助就崛起吗?”富兰克林的这番话,反映出的是纯粹正统基督教信仰的观点。因此我想,一个思想家的个体生命状态与他所信奉的理论体系,因着各种因素,是有差异的。无论是信奉理性神学,还是自然神论者,一个人在一生中,难免有陷入困境甚至绝望的时刻,死亡,早晚会与每一个人相遇。即使无神论者,在人生的一些紧要关头,也会默默地进行祈福。基督教认为,人的尽头,就是神的开头;中国俗语说,痛极呼娘,穷极呼天。作为有限的人类应当谦卑。这其中蕴含的道理,值得深思。

裘真今天我们这一番讨论,尽管主题不那么集中,却让我更加坚定相信,人应该脱离主观的骄傲,谦卑下来,成为顺意领受真理的受启示者。

慕道是啊,人的骄傲无处不在,要成为受启示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论是阿奎那还是克尔凯郭尔,他们寻求真理、信仰上帝,个体生命都是值得敬佩的,但人毕竟是人,相对于无限的造物主,他们的有限也都很鲜明。我们更是渺小如尘埃,承认自己的有限,是走向无限真理的唯一路径。今天闲聊的话题,未能完全展开。在一个时期,自然神学主要想解决的是神义论问题,即解释自然界中存在的罪恶如何能与同上帝的仁慈和万能共存。这也是克尔凯郭尔思考的问题,找时间咱俩继续聊。

裘真好的,希望通过这样的聊天,让自己更新观念,更新生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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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慕道、裘真丨你们的头发也都被数过了——漫谈克尔凯郭尔之三》 发布于202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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