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虚无主义说法最早出于“王胡子”生前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叶的一次大会上的发言。“王胡子”对批评中国历史与文化的人都持反对态度,“王胡子”骂他们是民族虚无主义。其实“王胡子”及其主子不都是在“反帝反封建”中起家的?“反帝反封建”是写入教科书里的。
“反封建”就是反封建文化,批判中国历史上的专制主义社会制度。“反封建”的反,不同于一般的批评,含有彻底否定的意思。批评仅是指出缺点、不足、错误,并非是否定的意思。批评中国历史与文化,并非是否定中国历史与文化。
但是“王胡子”及其主子“反封建文化”则是彻底否定的意思。难道“王胡子”及其主子的“反封建”不是民族虚无主义,别人批评中国历史与文化,竟成了民族虚无主义?这是什么逻辑?这样的逻辑,岂不是棍棒式的“中国语言”?有人说这是“文革语言”,其实文革以前那十七年早就流行这种“中国语言”了。那位过来人的“国学大师”使用这种“中国语言”都是轻车熟路了!
那位“国学大师”,其实有名无实,并没有国学的深厚造诣。他除了重复前人的国学说法,除了贩卖教科书上那点历史知识外,未见那位“国学大师”有过关于国学、关于历史的任何自己的看法。那位“国学大师”其实连“掉书袋”都不够格。因为他不仅《国语》《左传》《战国策》《吕氏春秋》等书没有看过;实际上他连四书五经也没有看完。他的所谓国学,不过是拿着杨伯峻的《论语今注》登台忽悠人罢了。这样逼窄的国学水平,便沾沾自喜地接受别人称他为“国学大师”,真是有点鲜耻寡廉了。
批评中国历史并不意味着历史虚无主义。把批评历史的说法,谓之历史虚无主义,是无知而又武断的说法。
岂不知批评历史本身就已经承认历史的客观存在,不承认历史哪来的批评?批评历史怎么能成了历史虚无主义?难道非要像有些人编造诸如康乾盛世、乾隆盛世等粉饰与美化历史的假话,就是历史的实在主义?
祁萌之在有关文章中肯定了“宋仁宗四十年”、晚明“文治响盛”半个多世纪。难道那不是实实在在的中国历史吗?这些文章怎么能说历史虚无主义?
那位“国学大师”其实是匍匐在话语霸权人的脚前“跟着说、照着说、学着说”,充当“帮闲”或是“帮凶”罢了。
你不承认祁萌之对中国历史的批评,你能推翻祁萌之的断言——“中国人蹒跚在秦汉以降两千多年农业文明社会里长期停滞不前”这个明明白白的结论吗?
“国学大师”不承认祁萌之对历史的批评,但这是实实在在的历史存在:我们当年上山下乡、支边中,使用着汉代就有了的劳动工具,重复着千年不变的生产方式,这是中国两千多年不变的农业文明的重要标志。
“国学大师”大概无法推翻祁萌之的“科学转化成技术带来的生产力变革,促进了历史的进步与发展”这个重要论断吧?你推翻不了这个论断,就必须承认:中国秦汉以降两千多年里没有科学,所以不存在“科学转化成技术带来的生产力变革”,所以两千多年的中国就不可能出现历史的进步与发展!
祁萌之批评中国文化没有科学、没有逻辑学,没有数学、只有低级的算术。这都是二十世纪上半叶已经是中国学术界的常识了,今天为你重复这些你不知道的常识,你不觉得脸红吗?
祁萌之批评中国文化里没有宗教没有纯粹的精神信仰,所以认定中国文化是实用主义文化。没有信仰的文化,是有缺陷的文化。没有信仰的民族对人的理解是有严重缺陷的。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祁萌之批评中国文化是泛道德主义文化。你看看四书五经,哪一部书没有道德意义上的说教?构成中国文化的中心意义的仁、义、礼、智、信、忠、孝,哪一条不涵有道德的意义?泛道德主义是中国文化的致命弱点之一。人世间的事,不全是个道德问题,不是道德都能解决的。例如仁政,把政治道德化,不就是失败的?两千多年的历史上,谁见过真正的仁政来?
国学大师”没有看到,祁萌之批评中国文化里没有民主、自由、科学、人权、法治、契约、双赢、妥协、以及市场经济与社会自治等构成人类现代文明社会的基本元素之“基因”,即中国先贤、先哲没有给现代人留下可资利用的文化思想遗产,难道这不是事实吗?
祁萌之批评儒家、道家、法家、释迦等构成的中国文化不解决吃饭(发展经济)问题,包括孔圣人在内的所有先秦诸子百家及后来的历代硕学大儒,都“不食人间烟火”!难道你能找出他们中哪一个人的文章谈过吃饭(经济)问题吗?
一种民族文化不解决人的吃饭问题,不关心人的吃饭问题,这样的民族文化不是有着严重的缺陷吗?一种民族文化连吃饭问题都不关心、都不解决,还叫人的文化吗?
祁萌之批评中国历史上历代、历朝都没有解决好吃饭问题,历代都有饿死人的现象。难道这不是个铁板钉钉都事实吗?你不承认这个事实,说明你没读过历史,或者没读懂历史,或者你是睁着眼说瞎话!
祁萌之批判中国历史,但在学术界第一个提出这样的看法:“中国可能不是全球化的始作俑者;但中国却是全球化的最大推动者。因为晚明时期的中国商品遍及亚洲各国,远销欧洲、南美洲等世界各地。那个时期的世界每年白银总产量,超过一半多的数量,都通过贸易流入到中国来了!中国是那个时期世界上真正的第一贸易大国。是国际贸易的中心。”这样令人振奋的历史解说,怎么能成了历史虚无主义呢?试问那位“国学大师”:你读过祁萌之的这些谈历史的文章吗?至少祁萌之谈晚明商品经济的文章你肯定未读过!没读过怎么就可以乱发言呢?
祁萌之虽然批判传统文化,但在中国文学界第一个这样指出:
中国古典诗词既是中国文学大厦上的皇冠;也是世界文学长廊里永不凋谢的奇葩!在中西方文学的比较中,只有古典诗词以其永恒的思想艺术魅力,可以一展中国文学的独特风采。中国古典诗词不仅是中国文化的阳春白雪;在世界文学领域的全部诗歌中,中国古典诗词都是无与伦比的!古典诗词的格律形式不仅是汉语写诗的最佳形式;也是世界诗歌中最完美地体现了“诗之所以为诗”的最成功的文学形式,是世界诗歌中不可替代的光辉样板!
这样既铿锵有力、又前所未有的文学总结,怎么能说是中国文化虚无主义呢?
祁萌之在《治国是个伪命题》中“石破天惊”地指出:老子的《道德经》中“治大国若烹小鲜”涵有的政治意识,可能是人类最早的“民间自治”思想的萌芽。说明老子天才地发现:统治者治国,只能越治越糟糕!倒不如老百姓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他用“治大国若烹小鲜”这种形象化的语言,曲折、含蓄地表达了统治者治国在实践上必定失败的看法。“治大国若烹小鲜”不仅是《道德经》的思想精粹;也是中国文化里罕见的闪烁着永久思想光辉的箴言!
祁萌之对中国文化这种与众不同的精辟之见,怎么能说是文化虚无主义呢?
那位“国学大师”对别人理性地、科学地、实事求是地看待传统文化持有不能容忍的思想态度,并非什么新现象、新玩意,都是一百多年前西风东渐时,满清王朝里以徐桐为代表的顽固守旧思想的沉渣泛起。徐桐被李鸿章斥为“林中朽木”,被梁启超嗤为“爱国蠢货”。我们不好嘲笑那位“国学大师”也是“林中朽木”“爱国蠢货”;但那位“国学大师”的颟顸不智,却也并非个别现象。看看时下中国甚嚣尘上的国学热中那些粉墨登场的衮衮诸公,就知道,中国人其实仍然在一百多年前的原地上转圈!
祁萌之更多作品
世说文丛总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