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曾的妹妹范洁曾在扬州某学校当老师,因哥哥范曾辞国的事情受到牵连,被迫离开学校,流离失所,甚至常常断餐。紫砂壶陶艺大大师顾治培,当时正任中国宜兴紫砂陶研究所所长。他将她接到研究所,一月给她五百元工资,让她可以不用上班,在家画画。那时的五百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顾治培敬佩她画的画,因为她的画和范曾难以分别,甚至比范曾还要干净、漂亮。范曾回国后,为答谢顾治培对妹妹的照顾,给顾画了一些画。我去宜兴丁山,顾让我看过这些画。记不得旁边是谁,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不知范曾承不承认这些画是自己画的!”
顾连连辩解:“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据说范曾有不承认赠品是自己画作的做法。有人说他长相越看越像商贾,恐怕与此不无关系。老实说,我觉得他挺好,他曾经给我写过一帧几张八尺宣纸拼接的孙过庭的《书谱》,将它叠起来,竟包了一包袱。可惜在社会科学院时某日,众朋友去找我玩,没钱招待他们吃点好的,拿它到北小街西口的一家小店,换了一大包猪头肉、肉下脚,供客人享用了。后来回青岛,说起这件事,人家都说我把一辆小轿车白白丢了。
我在宜兴见过范洁,并和她吃过一次饭。向饭店走时,我对她曾抱怨范曾,说,我写《易经大侃》时,出版社让我请你哥哥题书名,我求你的哥哥,他却没搭理我。范洁说:“他不会不写的,他当时才从法国回来,你应该知道的,处境一定是迫不得已。”
大约2008年时,顾治培让我在青岛找一个有经济实力的女企业家,给范洁提供吃住及作画的条件。当时范洁患癌症刚动过手术。我找到一位女学者、颇成功的商人XH,但她担心范洁的身体在自己手里坏了,所以就犹犹豫豫,几次欲开车去却最终没去接范洁。后来有一个青岛大老板知道了,让我再度联系范洁,可是她已经不能来青岛了——她去世了。大老板说:“XH妈的穷命,守着一个金矿,白白浪费了!”他说范曾的妹妹借范曾之名,很容易炒起来,如果范曾一张画卖一百万,范洁一张画卖十万没有问题,特别是她还有癌症,最容易让人有紧迫感。XH后来也很后悔。后来,XH在顾治培妻子去世后希望嫁给她,让我说合,但她还在想怎样让顾治培离不开她的时候,已有捷足先登者了。
顾治培是顾景州的侄子,早年为顾景州代工做紫砂壶。顾景州当时有些名气了,一把壶卖好了能卖八九十块。顾治培要结婚,却没有钱,顾景州答应等再卖了壶就把钱给他。结果一连卖了好几把壶,都没有舍得给顾治培急需要的钱。顾治培便将自己给顾景州代工的壶多做了两把,敲上章、烧好卖了。但买壶的人打电话询问顾景州时,便露馅了。顾治培由此招惹了许多嫉恨者的攻讦。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中国工艺美术学会雕塑专业委员会选理事,我推荐了顾治培,结果在分组讨论时,徐秀棠坚决反对,理由和顾景州有关。我顶了回去,他的反对无效。徐秀棠、徐汉棠都是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也都是顾景州的徒弟。听中国陶艺大师徐达眀说,曾经有一个爱顾志培的女子蹈河殉情,这也是徐秀棠不看好他的原因吧。
王晓强更多作品
世说文丛总索引
特别声明:本文丛作品多为原创,版权所有;特殊情况会在文末标注,如有侵权,请与编辑联系。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转载或复制请以
超链接形式 并注明出处 世说文丛。
原文地址:
《文健丨范洁代范曾受难之后》 发布于2020-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