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宋代王安石《泊船瓜洲》诗之“春风又绿江南岸”,据说他最终以“绿”字换字了“到”或“过”或“入”或“满”等——是为“换字”。
如传说清朝曾国藩率湘军打太平天国,总一仗一仗的败,鄱阳湖口一役连自己的老命也险些不保。上书皇帝自责,疏书里有句“臣屡战屡败”。有幕僚建议把这句话改为“臣屡败屡战”,曾国藩从谏如流。结果皇帝看后不仅没罪他屡屡败仗,反而表扬了他。变“臣屡战屡败”为“臣屡败屡战”——是为“变言”。
如“21世纪经济报道”说鄱阳湖庚子年7月8日18时,主体及附近水域泛滥不止,水面已达4206平方公里,远超往年多多。洪灾肆虐不休而伤人乎、毁屋乎、百姓流离失所乎、人民疾苦乎……似乎通通可以改词以“鄱阳湖水域面积持续扩大”概之——是为“改词”。
上及几例修辞学的功夫,以愚见而言,唯“改词”最难妥善。如唐张籍《征妇怨》“夫死战场子在腹,妾身虽存如昼烛”,将丈夫死在战场的寡妇极大伤痛改词为“如昼烛”,是因为作者真诚;而将“人或为鱼鳖”洪灾泛滥肆虐不休改词为“鄱阳湖水域面积持续扩大”,是因为作者……?
好了,有话则长无话则短。我如果说错了,都是修辞学作祟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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