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加拿大呆了近一个月,有一点感受很深,就是加拿大人的消费,理性而且科学。或者说,理性和科学的不仅仅是加拿大人,恐怕有素质的外国人,文明国家的人,消费观念与咱们都是差别巨大,甚至风马牛不相及,大相径庭。
例如喝酒,就说最常见的啤酒吧,咱们动不动就是成箱,人家外国人只是握着一桶易拉罐,或者眼前一瓶,装饰一般,慢慢啜饮,非常自然,也是习惯。
要知道国外的啤酒很贵,我们这次在加拿大参加北极之旅,一路上看了无数外国人喝啤酒,都是一罐或一瓶在手,基本上坚持到结束时喝完。
在加拿大定居20年的陈利老弟也说,他在温哥华很多朋友,包括当地的,他参加的酒局无计其数,加拿大人不劝酒,更不斗酒,每一次的酒局都是以吃饭和说话为主,主题大都是生意买卖,常常酒局结束,话题还在非常实用的具体细节里流连,一看酒,全桌没喝了多少。
在加拿大的青岛人,心思和加拿大人一样,已经不在酒桌上了,他们有更重要、务实和具体的工作要做,何必为一些不着边际的酒局浪费精力呢?酒是媒介和形式,青岛人却本末倒置,一晚上灌酒,不醉不休。
所以说,加拿大人,包括后来拼命争取挤进来的人,他们根本不会把酒当做什么事儿。
陈利说,要是在青岛,嗨,要了命了,他每次回来,酒桌上茅台,高档红酒,一箱箱的啤酒,喝吧,没有头,不喝趴下几个,简直就不叫喝酒。
青岛人就这么实在和洋相,敢花钱,能花钱,不怕花钱。酒桌就是稀里糊涂一醉方休的最佳地点,过了今天不管明天。
陈利说,在加拿大喝酒非常轻松,往往酒局结束的时候,客人们连一瓶啤酒都没喝完。
是他们没酒量吗?当然不是,他们都是从大陆过来的,大陆没有酒桌拼杀怎能拉拢关系?怎么挣钱出国定居?到了国外他们才知道,喝酒拼酒只是中国大陆独有的“特色”,别人谁牺牲自己?谁傻乎乎地往嘴里灌些乱七八糟的酒啊?酒桌上花的钱无计其数,在国外被耻笑,喝酒多算什么英雄好汉?
所以,酒和烟在外国人眼里,其消费比例非常之低,对身体有害之物,何必大兴土木大动干戈呢?本末倒置啊!
咱们的哥们蚂蚱眼却另有说法,表态甚至截然相反。
他在我们加拿大北极之旅的中途,在小超市一下子买了10箱啤酒,每箱24罐。陈松江一再劝阻,房车载重量有限,能不能少买点,喝完再补充,超市到处都是。
蚂蚱眼忍痛割爱,最后还是抬上了六箱。
要知道,加拿大的啤酒并不便宜,一罐折合人民币15元,人家节约着喝,都是有原因的,把钱花到旅游、健身等方面,使消费的方向和价值最大科学化,实用和效率。
我对作家矫健写的一篇小说印象很深,烟台山村农民穷苦不堪,但村民在招待客人时炒了一大铁锅鸡蛋,客人惊诧不已,主人说咱家里只有这个,你们使劲吃吧。客人里有个叫娄光的,说你们卖一部分鸡蛋,给家里改善生活,我们也可以吃点别的菜,咱们不是皆大欢喜吗?农民茫然地摇摇头。
他们没有这个意识,他们就是有什么吃什么,在消费上严重缺乏调剂观念,没有分配意识,更没有一丝一毫的科学理念。
我在加拿大见到那么多的人开房车出游,在营地潇洒地烧烤,有的还住在昂贵的别墅客房,他们没有觉得奢侈或挥霍,但是你让他们多喝几罐啤酒,他们会觉得不值得。
如同抽烟,我们在加拿大北极之行一路上,见到过要烟抽的人,手比划着,只是跟我们要一根,难道他们没有钱买烟吗?肯定不是。
加拿大哥们说他们觉得买烟不合算,加拿大的烟很贵,一盒20多加元,折合人民币100多元,在加拿大能买一堆汉堡,好几个披萨,七八只火鸡,人家为什么要把这个钱买盒烟?
所以加拿大人讨一根两根烟没觉得丢脸,生活第一,全家人的舒服第一,其它的无所谓。烟可以不抽,或者偶然过过瘾,抽个一根半根,酒可以少喝,主次分明。
咱们什么时候有过主次?什么时候讲究过消费科学?一瓶茅台两千多,一晚上喝好几瓶,一桌子菜剩下一大堆。可是这些人外出旅游,很可能住狭窄的小旅馆,给老婆孩子的生日礼物胡乱应付。
外国人他绝对不会胡乱住在肮脏的地方,尤其是对家人,住宿餐饮一定要讲究,这时候想到他们的一罐啤酒,一根香烟,消费的重视与蔑视,孰轻孰重,不经意看出了一个国家民众的素质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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