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第二届全国运动会足球预选赛青岛赛区有河北队。该队左边锋11号就沈福儒。他风趣地说,一辈子背着这号码,从小学到国家队。
当年,沈福儒左边锋的突破,那真叫犀利。对广东那场比赛,高速带球中,他左右大幅度摇摆身体,过了对方边后卫的封堵,直逼禁区边缘,形成威胁。
那次全运会青岛足球预选赛,参赛高水平队伍不少——河北、广西、广东和福建等。采取单循环赛制。对海滨城市来说,欣赏这样质量水准的足球赛事,机会不多。看了不少场次,印象最深的场面之一,就是沈福儒边线一对一的过人突破。
第二届全运会足球冠军河北,第六名广西队,广东队可能第八。
沈福儒
那届全运会结束后组建新的国家足球队,沈福儒名列其中。八一队青岛籍球员赵书田以专家评选最高得票人入选。
在一档央视体育频道的专题节目,看到年维泗教练说到沈福儒那届国家足球队,老人不觉潸然泪下,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年指导可能认为,那届国家足球队是最优秀的,可惜1966年冬从金边归来,整个国家已深陷浩劫。
1970年代初,沈福儒退役,国家队左边锋接替者,大概是翟良田或容志行。这点不敢确认,尚待有关权威人士认证。
沈福儒球踢得不错,语言功夫也很强。从绿茵场退下来,他当上了足球教练,培养出左树声、于根伟等国脚,还是天津电视台的足球解说嘉宾。
沈福儒一口纯正的天津话,硬是将足球解说变成了抖包袱的相声专场。
有一年在津门到南开办点事,晚上回旅馆打开电视,正播放沈福儒的专题节目《乱侃足球》。只看画面中央是一圆桌,上面放一大锅,炖着一条二十多斤的大鱼。两位人士分坐在沈老师两侧,边吃边聊。沈老师开口就像说相声,诙谐幽默,妙语连珠,挺有意思。天津卫称这形式是——滥炖,耐看,接地气。
沈福儒是1942年生人,比王后军大一岁,两人个头差不多,国家队一左一右的两翼齐飞。两人分别来自中国最大的两座城市——天津、上海,是我们国家最早对外开埠的地方。沈享年八十一,王去世时六十九。
第二届全运会后的国家足球队队员,按籍贯划分大致是这样。上海人五或六位;天津与辽宁三或四位;山东不错,二位入选——赵书田和伊秋文。还有福建的李国宁、北京的胡登辉。从该分布大约能看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国足球运动发展的区域场景。
胡登辉,一最具足球天赋队员,“文革”时期不堪羞辱自缢。
当时国家队的出场阵容,沈福儒的后盾是左边后卫——大名鼎鼎的徐根宝。徐教练退出国家职业足球联赛后,在上海崇明岛创办一所足球学校。在这长江入海口的岛屿上,根宝为新中国远赴匈牙利取经老一辈足球人举办了“中国足球队留学匈牙利六十周年”大型纪念活动。
左起:李应发、年维泗、徐根宝、马元安
前些日子,通过视频看到八十岁的徐根宝为九十大寿的年维泗操办寿宴。沈福儒当年的主教练扶着椅背做答谢讲话,言语依然那么清晰明了,掷地有声,让人备感欣慰。
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亚太区预选赛,年指导将教鞭交给苏永舜。年执导将自己三十多年绿茵场的点滴凝结成文字,标题是《欣慰与悲怆》。
大概,这里的“欣慰”,主要来自他作为主教练带出了沈福儒这批中国足坛最杰出队员。
愿那一届中国足球人给人们留下的美好的时光,长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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