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起庆丨零星的感想（19）

反噬文明和极权主义

以下介绍两个概念：即反噬文明和极权主义。其实这不是概念，而是事实。在历史上，它高歌猛进；在当今世界，它仍是洪水猛兽。
反噬文明：即指野蛮对文明的践踏和摧毁。戈平认为：反噬文明的大规模运动，在人类历史上不断发生。如秦汉消灭了春秋时代百花齐放的文化格局，走向绝对的专制统治；蒙元摧毁了唐宋的文明的成果，无论在经济上和政治上都是大倒退；明清的禁锢、杀戮和专制导致中国落后于世界文明数百年。如今，俄罗斯野蛮入侵乌克兰，交战双方死亡人数已达几十万之多，“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在东方大国，则有人要返回“文革”，搞红海洋、跳忠字舞，等等。
极权主义：是一种具有较多现代性的事物。人们对它的特征有一些描述，例如，它主张一切皆属于国家；取消国家和社会的界限，以及社会的彻底政治化；它是登峰造极的暴政，所有暴政中最强大的暴政；他酿造了“总体性谎言”，等等。90年代，曾有人高喊“没有国家，你什么都不是”，一个健全的人听了这话会浑身起鸡皮疙瘩。
有一位叫埃德加·哈利特·卡尔的人，从精神特征方面定义极权主义，他说极权主义是“一种信仰，它相信某个有组织的集团或机构，无论是教会、政府还是政党，特别接近真理”。
另一位叫弗里德里克的人，著有《极权主义》一书，书中列出了极权主义制度的五个要件：1.一种官方意识形态；2.一个受寡头控制的政党；3.政府垄断军队；4.政府垄断大众传播工具；5.一个恐怖主义的警察体系。后来又加第6个要件：集中管理经济。
很熟悉吧？巨大的事实或现象会成为视觉的盲点，平时对有些事情不太在意，当有人提醒之后，顿觉惊讶。

胡塞尔的努力

胡塞尔的意向性理论试图描述“纯粹的意识”和“纯粹的我”，而这个纯粹的意识或纯粹的我是不具本质、不具内容、不可描述的。他认为，设想有人的意识以外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这里面似乎含有先验唯我论的意思。试想，每个人的意识都在构造一种存在样式，那么，存在的普遍客观意义又如何探求？还是要相信“他在”。
在我看来，胡塞尔的努力仍在于如何打破自我的硬壳，让小鸡孵出而不至于憋死。他说的“内在”是指一个永远走不出去封闭的自我意识；而“超越”则是指人的意识之外的种种事物，它们超越了意识，在意识的彼岸。他认为“现象学找到了一条从自我的内在性通往他人的超越性的道路”。
胡塞尔的理论让我想到“主观化”的经验事实。我的体会是：人要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主观化，它是原生的谎言。主观化所构造的“自我”和“他人”都是不真实的。经验告诉我们，主观化构造的自我必然性地偏高；而它所构造的他人则必然性地偏低。无知者的主观化构造是夸张的、畸形的，由此它对于人的认知不仅无公正可言，而且会是相当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