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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萌之丨西方文明的特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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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者认为,目前世界上有三大文明:中华文明、伊斯兰文明、西方文明,并指出“独立、自由、平等”是西方文明的特征”。这个说法不太准确。
特征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唯我独有的。但是“独立、自由、平等”并非西方文明独有的。中华文明虽然并不拥有自由的价值理念;但是中华文明对独立、自由、平等并不陌生。用独立、自由、平等并不体现西方文明与中华文明的根本不同。
再说构成西方文明的本质内容与精神内涵不是独立、自由、平等所能概括的。也就是说独立、自由、平等并不反映西方文明的本质内容与精神内涵。
特征都是自身本质内容的集中体现。所以谈西方文明的特征,首先要搞清楚西方文明的本质内容与精神内涵是什么。然后从这些本质内容与精神内涵提炼出与众不同的特征来。
于是,上述问题便明朗化为“西方文明的本质内容是什么”,或者“西方文明是由哪些东西构成的”。
对这个问题,了解西方文明的人都清楚,构成西方文明的内容有这样几方面:1.信仰上的基督教;2.社会上的民主宪政、市场经济、法治体系、民间自治、文化多元;3.世俗精神上的自由主义;4.涵盖所有领域的科学精神与科学方法。
文明不是个抽象的存在,它是有具体内容的,例如上述简要概括的西方文明诸多方面,都含有具体的内容。离开了这些具体内容无法说明白西方文明。何况离开了这些具体内容,四百年前的“五月花号”移民,不可能在北美大陆开辟出“另一个英国”。
殖民地时期的北美大陆,实质上是把英国文明在北美大陆的成功移植。这是“另一个英国”说法的由来。
上述西方文明的具体内容,是西方所独有的。
大陆人可能说中华文明早在先秦时期就有了法治。但是西方文明中的法治与中华文明里的法治并非一回事:西方文明中的法治宗旨是为了限制国家政府权力的。公民可以干法律未禁止的任何事。政府只能干法律许可的事,否则便是违法。
中华文明里的法治宗旨是为了限制老百姓的。先秦人创建中国文化的出发点与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君权统治。
国学家可能说中华文明里的“无为而治”就是民间自治。“无为而治”仅在西汉文景两帝时有过昙花一现。其余的两千多年里何曾有过“无为而治”?
毋庸置疑,上述西方文明中的几个方面,都是中华文明所没有的。
所以,只有从上述具体内容中才能概括出西方文明的特征。不过这个特征留给感兴趣的读者去总结吧。这里仅指出:西方文明与中华文明最根本的不同是有无信仰的问题。
中国文化存在的一些缺陷,中国人的一些固有的不足,无不与缺少信仰直接相关。
例如,中国文化有精神原则,中国人有精神底线。但由于没有信仰,这些原则与底线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很容易动摇、甚至崩溃。
中国人在满清入主中原以前并非奴性到骨子里,并非都是奴才。但是中国人后来都变成了奴性十足的奴才,始于满清进驻中原时推行“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残忍政策。“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屠刀彻底摧毁了中国人的生存底线!
相反的例子是:大陆人知道的北美独立战争,都是教科书上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东西。实际上,战争爆发的唯一原因是税权之争。战争爆发的导火线仅是微不足道的三便士茶税!
英国政府之所以征收微不足道的三便士茶税,仅是为了象征大英帝国对北美大陆殖民地拥有的主权。但是北美大陆人连三便士茶税也不缴纳!他们认为这是不可动摇的原则:“无代表不纳税”。北美大陆殖民地人在英国政府里没有代表。
在有信仰的北美大陆人心目中,人类公认的原则,是上帝制定的正义原则在尘世的具体落实。亵渎原则就是亵渎了上帝制定的正义原则,是对信仰的蔑视。体现上帝意志的原则必须用生命来捍卫。所以北美大陆人宁愿为三便士与大英帝国开战,也不让步!这就是有信仰人具有强大精神力量的表现。
由此也相形见绌:明末清初的汉人在满清屠刀下崩溃了民族的生存底线,主要原因是实用主义文化中的人,凡事权衡利害,并不考虑其他,没有坚守原则与底线的强大力量,精神上没有终极力量的支持。终极力量只能来源于信仰。
何况,无信仰的民族,其社会道德状况远不及有信仰民族的社会。原因在于:道德是一种自觉行为,这种自觉来源于良知与敬畏。无信仰人可能有良知。但不可能有敬畏。敬畏来源于信仰。
康德有句名言:“有两样东西使我满怀敬畏,一个是头上的星空;一个是心中的道德律令”。
头上的星空就是信仰。心中的道德律令就是良知。
但是,有信仰的文化产生的价值观与无信仰文化产生的价值观往往很不一样。不过人类的价值是超越性的、是普世的——这一点日本人早在十九世纪中叶黑船事件发生后就看明白了。所以承认普世价值的日本人断然提出“脱亚入欧”的战略思想。正是在“脱亚入欧”义无反顾的实践中,日本成功地完成了近现代化,成为世界最发达的国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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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祁萌之丨西方文明的特征是什么?》 发布于2023-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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