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丨“大嫚”与“马尿” - 世说文丛

张勇丨“大嫚”与“马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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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德语里有Gully这个单词,是表达“雨水口”的含义。所以从近似的读音而形成的“古力”,就成了“下水道”在岛城的独有称谓。
 
除此之外,据说“大嫚”也源于德语Dame一词。查询《说文解字》,古人对“嫚”做出的解释为“侮易也”。侮易,欺凌、轻视之意。用作一声的“嫚”,才是方言的“女孩子”,但该释义始自何时却难求证。
 
以1897年德国强占胶州湾为起点,源于德语的词汇至少要经过最初的流行和认知,然后才能达到实际的接受和传播。这一过程至少需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当欧人区和华人区都是进行严格规划和管理时,即便是德国人之间频繁使用Dame,即相当于英语的Lady,来表达女士、夫人、太太的基本含义时,中国人若要引入这个“大嫚”的音译以对应与德国人相同或相近的社会群体,也还得有个具体的缘由和适用的语境。
 
转念一想,如果是因德国人使用“大嫚”用作“女士们先生们”等特定场合而被广泛传播开来的话,有必要考察大嫚或嫚儿的用词,是否不存在于青岛一地之外的方言或俗语之中。与此同时,对于德国Dame所对应的社会阶层,当年的青岛是否有足够的“大嫚”群体需要以这样的方式被普遍认同和相互称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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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除了大嫚还有小嫚。不同的现实场景,当“小大嫚”和“老大嫚”甚至是“假大嫚”被言说时,它们所表达的含义绝非能在德语的Dame中再找到所谓的源头。如果大嫚是完全的德语音译,那么小嫚之类的用词,则是对语言的进一步丰富和发展。因此,要证明大嫚源于Dame,就必须找到词语转化的实据。同样,提出大嫚小嫚为本土之说,更要寻找到它可能是山东或其他地区方言的明确记载和出处。
 
有意思的是,当“小嫚”表达小女孩的意思时,与其对应的男性即为“小sao”(尚不清晰sao是哪个汉字表达)。言外之意,若能找到小sao一词出现的时段,大致又可推断小嫚与小sao应归属相同或相近时期的语言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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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8月,香港盎格鲁-日耳曼啤酒公司的英德商人合资,创建日耳曼啤酒公司青岛股份公司,规划生产淡色啤酒和黑色啤酒。1904年10月正式投产,出品的淡色啤酒和黑色啤酒冠之“比尔森风味淡色啤酒”和“慕尼黑风味黑色啤酒”。
 
以啤酒在青岛被酿造和被饮用的时段计,出现“马尿”一词是否源自德语的音译,也值得做出必要的探索。啤酒在色泽与泡沫的外观上,与所谓的马尿却有神似之处。在农耕社会的环境下,马的地位明显高于耕田之牛和推磨之驴,但却少有以“牛尿”与“驴尿”而口口相传的同类液体之用词。何以“马尿”为名,似乎也存在某种音译可能。 
 
言及啤酒的种类,依照麦芽浓度、色泽程度、灭菌方法等,可分出太多品名,实在难以差别化区分。比如麦芽啤酒(ales)、拉格啤酒(lager)、波打酒(porter)等。曾有啤酒一词源于普遍认同的“皮酒”,而后青岛演化为流行的“脾酒”,最后固定为“啤酒”的说法。
 
啤酒的商业化饮用,一般都在专门的酒吧供应。如果当年青岛或各地的供酒趋同这种模式的话,你沿街而坐、喊来人员、接过酒单,随后点上要喝的啤酒。或闲聊或傻坐,便可消磨一段悠闲的时光。当服务员递上的正好是一份英文叫做menu的啤酒种类明细单时,这个词在德语中就与“马尿”产生了某些交融和雷同。以呼叫酒单替代啤酒的说法是否据此可查,尚需继续关注与不断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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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的menu读作[ˈmenjuː],近似“慢钮”的念法,重音在前。同属日耳曼语系的德语,相同的menu就是Menü。字形除体现名词的首个字母大写外,还有带了两个点儿的德语字母ü。读音上Menü近似“马钮”,若与英文读音比对,德语更强调“钮”的偏重音节。
 
仅就于此,如果认定大嫚源自Dame的话,那么没有理由不去设想马尿可能找到Menü之源。德语字母特有的u上带着两点儿,好像一个是大嫚、一个是小嫚,或者说一杯是淡啤、一杯是黑啤。大嫚与马尿,有谁知晓两者之间必有干系或并无关联呢。

20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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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张勇丨“大嫚”与“马尿”》 发布于202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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