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了
四月了
在我分行的时候
已经四月了
那个残忍的四月与我无关
那个烟花三月也与我无关
那支《四月的巴黎》更与我无关
四月了
反正四月了
我又要去自由市场了
还要闻闻那紫红色的香椿芽的味道
再看看是否仍有卖河豚鱼的
顺便也再拍拍买野菜的
四月了
又是四月了
我不去郊外参加什么桃花节了
也不去崂山看什么梨花又开放了
跟往年一样
我只等待着欣赏眼前的那一地粉红状的落樱罢了
四月了
也该四月了
也该去酒馆上下班了
那些伟大的酒鬼们早就在念叨我了
这桩事我自己心里那可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四月了
当下正是四月了
一个幽灵又要开始游荡在青岛的街头巷尾了
2011.3.27
#间奏曲
1，
触键时
指头缝里往往会冒出
叫卖声和
一缕
朝霞
大多时候
我都会毫不犹豫地
弹
下去
的
2，
翻开巴赫的平均律第一首
古诺的
《圣母颂》
顿时在我的嘴中
哼出
3，
一想起女儿
就弹起《摇篮曲》
一弹起《摇篮曲》
首先就是勃拉姆斯的
那首F大调的
当然她一直
也很喜欢舒伯特的那首
降A大调的
《摇篮曲》
4，
学生走后
一般我都弹弹
半音阶
然后起来
伸伸
腰
5，
每当听到某些
不幸的消息
我常常都下意识地
在一团乱麻的和声中
弹奏一些
什么
6，
偶尔记起从前的那些
黄昏
我的手指都会
焕发青春在
无论是八十八个键的，四十一个键的，或是小小的
三十二个键的
琴上
犹如她们曾经的身体
7，
其实还有另一种
情况
不比自己演奏
缺少魔力
比如起身去
接一个电话
去回一条短信
或去
微博上瞅
一眼
甚至去
上
一趟
洗手间
2012.1.5
#三段体之一
那个九和弦
一出
就刺痛了B
同时也揭开了A的
伤疤
A和B
几乎同时感叹
年少时竟不知
它叫
九
和
弦
2012.4.19
#《六月赋格》外一首
不想摸琴
不只这一天
这几天来
我就不
想摸琴
这跟他们每年嚷的
六月
还不完全是一回事
我的六月
只是更颓废罢了
2012.6.3
#3B不是三个逼的意思
我再重复一遍
3B不是三个逼
的意思
3B
只是特指德国的那三个大师
巴赫[Bach]
贝多芬[Beethoven]
和勃拉姆斯[Brahms]
2012.07.07
#世界
一张白纸
白纸一张
我看一眼
摸一把
随手反过来
看一眼
摸
一把
一张
白纸
就是一张
白
纸嘛
我两面都
摸过
了
我不相信
也不敢相信
事情竟如此
这般
像诗歌的开头一样
一张白纸
或白纸
一张
2013.05.23
#夏至的黄昏～给崂山上的朋友
这首诗我敲了
二十一行
用了大约
二十一分钟
又用了
大约二十一分钟
改好了这首诗
在这大约
二十一分钟里
我看一会儿
就删了
五行
再看一会儿
又删了五行
最终定稿
我又删去
五行
现在你看到的
这首诗
就成了
以下的样子
嗨，你不说要上山吗
是啊，六月中旬或下旬去
我拉着你，她说
那就夏至吧，那将是最长的
一天，我说
“听上去真美啊！王音”......
2013.06.06
#给十二星座女
1，水瓶座
弹了，飞了
我又忘
盖琴盖了
2，双鱼座
她极有可能
是双鱼座的
因为她和
杜杜一样
爱跳舞
3，白羊座
在你的宁静里
总叫我看见的是那种古老
的忧伤
而你偶尔发作的
歇斯底里症
我却无缘所见
这也总叫我
想入
非非
4，金牛座
猫猫是这个座的
我师妹是这个座的
我女学生是这个座的
我表姐也是这个座的
这个座的女人
我发现都与我
有种缘分
5，双子座
双子女
双子女似乎是离我最遥远的一个星座女
我承认我把握不了双子女
正如我承认
我把握不了我自己
这个双子男一样
6，巨蟹座
柔情似水，我的两个表妹
这不仅仅是指“老婆都是人家的好”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7，狮子座
一条条裙子如滚动的地火
仿佛就在跟前
每逢狮子女
我都有这种感觉
即便是在
寒冬腊月里
8，处女座
和处女座的女人在一起
你总能找到一种节奏
一种雨中的
节奏
9，天秤座
我们都是风象类的
轻物质，韩梅说
对我说
10，天蝎座
一想到或
一见到天蝎女
我立马就记起了
尤丽狄西这个名字
然后立马
我又后悔的不得了了
所以
我知道我
已完全
彻底
地
不可救药了
11，射手座
我始终固执地认为
射手女是另类
然而她们自己一般却说
自己很2
很2的
并且其它星座女
也一般认为射手女很2
很2的
今天
这首诗敲到此
我忽然也
有点困惑了
想来想去
我想
还是把不太上网
的宇向
请上网吧
我倒要看看
也是射手女
的
她是怎么说的
@宇向-
12，摩羯座
我又忘了
又是你给我盖上了琴盖
美酒和雪，我们都爱
2013.06.30
#飘啊飘
小说《飘》的情节很模糊了
电影《飘》的情节也模糊了
尽管费雯丽很郝思嘉
尽管白兰度很白瑞德
至今叫我记住的
就是原著的名字
Gong With The Wind
就是那句台词：“明天会吹明天的风哩”
再就是那段音乐
那段音乐很大气
大气的很他妈的
瓦格纳
2014.09.27
#童年
我的童年
和夏天有关
和夏天的晚霞有关
和夏天晚霞中的红蜻蜓有关
和夏天晚霞中的那只红蜻蜓
有关
每当我哼起
每当我唱起
每当我拉起
每当我弹起
每当我吹起
都和这首日本童谣
《红蜻蜓》有关
3/4拍
降E调的
每分钟60拍
的徐缓速度
典型的宫调式曲调
典型的西洋大调式
二部和声配置
总共只有八小节
总共只有两个乐句
也就是说
四小节为一个乐句
全曲只有两个乐句
也就是说上下乐句
完美构成了一段体
的《红蜻蜓》
那一天
和那一天的那只红蜻蜓
不见了
永远地
不见了
再见
只是在初醒
的梦里
2014.11.05
#又是D大调的心情---@孙小宝
又是D大调的心情
秋后的夜晚
顺手吧嗒
一下
温暖
顿时就
来了
犹如冬天午后
的那束
阳光
谢谢你
送给我的
这架台灯
我坚信
下一辈子
我们一定会做基友
亲爱的
小宝
2015.08.31
#给不在人间的舅父写封信
舅：
您好！
今天您离开我们
已经整整六年了
再过十三天
我妈离开我们
也整整一年了
舅，再过十三天
我妈和我爸
也就合坟了
请代我问好
我舅母，舅
再过三年
我就一大早带足钱
奔回高密陈家屋子
老郭家
坟地上
去看您
舅——
不孝之小外甥
王音
叩首
农历丙申年
四月十六
2016年5月22日
于青岛
浮山后
家中
2016.5.22
#夏日最后的玫瑰
这首古老的
爱尔兰民谣
我一直唱
一直弹
一直吹，不过
我哼唱时一般在降E调上
吹奏时也常常在降E上
但我弹钢琴时
却在F调上
甚至最终在升F上
结束，夏日最后的玫瑰
2017.8.9
#病房布鲁斯
我的身体你知道
我的身体我自己
更知道
不论白天黑夜
不论春夏秋冬
A说，血糖高没什么
B说，血压高没什么
C说，血脂高没什么
三高哪个高都挺要命的
那个护士说
三高哪个高都真要命的
这个医生今晚说
此刻，我说
要悲伤
不要绝望
2017.12.9
#《六月赋格》外二首
午睡中我
的一颗牙齿终于
掉下来了
掉在我没说梦话的
嘴中，我眯着眼拿着
再睁开眼看着
这颗又粗又黑
的老牙和
上一次掉的
那颗模样
差不多
六月不寻常
多年前我写过
组诗#六月赋格
多年前的后来
我写过一首
#六月赋格外一首
今年的这个六月
更不寻常
前几天灯火辉煌
随后又暴风骤雨
特别是六月
的这一天，6月15日
三年前我母亲去世
五十五年前的
这一天
我降生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今天正是我的生日
我记得我曾写过
这样的两行
我生于六月
她死于六月
2018.6.15
#鬼节抒情
十月一，今天我写到的十月一
不是那个红色的
十月一
今年今天的
十月一，有雨，不是秋雨，而是
冬雨
今天我要过得是伟大的鬼节，是我们老王家历来所敬畏的节，今晚上我要把纸钱烧的
旺旺的（管他东南风还是西北风）
在旺旺的火中，我定会望见春天
我想，今年今天今晚上的十月一与往年
不一样
2018.11.8
#悼念
德幕斯走了
九十岁高龄走的
你的前辈也是我的
老前辈
钢琴伴奏之父摩尔
他当年是八十八岁
走的
音乐人生
完美人生
你说音乐分为两种
1808年之前
和1808年之后
1808年有了节拍器
你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
这该死
的
节拍器
2019.4.18
#鱼说
九宫格留三格
不是我的本意
我原想把这些年拍鱼的照片
做成一个十全十美的
九宫格图
我看了大半辈子
形形色色的鱼
也吃了形形色色
千姿百态的
鱼，但鱼不同意
鱼说
我拍的有几张很好
但大多数还不够好
离着完美
的九宫格
至少还缺两三张
我当然信鱼
我说
我信你
鱼
王音听你的
2019.11.20
#下楼倒垃圾
接近中午头
我拍了热河路
几张照片
有位老网友好奇地问
为何拍热河路？
有特殊的意义？
没什么意义
我回复
因为我几乎每天
这个时候
下楼倒垃圾
出了单元门
左转走几步
上两节台阶
就是阳信路
如果不左转
那就右拐走几步
再右拐下一节台阶
往前走几步
再下一小节
台阶就是
热河路了
随手拍是我
的一个毛病
真的没什么意义
更不用说什么
特殊的意义了
今天如果不来热河路
那一定就上阳信路
倒垃圾
顺手也是
要拍一下的
大概就是
这样大概
就是这样
的
2020.1.14
#长镜头
我支上三脚架，一个固定机位就可以了，就可以去喝酒了，在我常去的小酒馆里
在小酒馆里，我就和他们打成一片，最终也把他们打成一片，然后就把他们统统地都打进我的镜头中
在这幸福的混乱之中，我和他们的光辉形象终将都被这佳能HFS21给收进去了，这就是我喜爱的
长镜头
#酒杯就是我的三脚架
我的手天生就颤抖
特别是喝上酒更颤抖
所以我也
只能拍拍酒鬼了
因为酒鬼的
心
都是不安分的嘛
他们在动
时时刻刻在动
动的颤抖
颤抖的在动
比如像政委像古力王像胡汉三像班组长像谍报员像教授像座山雕像阿庆嫂像杨白劳像党代表像王连举等等等等
他们始终喜欢和我碰碰杯
我也一直愿意跟他们碰碰杯
所以说，我是不需要什么三脚架的
因为我的酒杯就是相机
的三脚架
#C大调遗忘练习曲
我写下的唯一的一首练习曲
就是《C大调遗忘练习曲》
我常常洗完脸都练习
就像我练习24个大小调音阶那样练习
我常常上床前也练习
就像我练习肖邦夜曲那样练习
我一直想遗忘，但始终没遗忘掉
1946年冬天高密东北乡的那场暴风雪
以及1966深秋青岛南山上的那次被扫地出门
其实我是愿意遗忘的，而我右大腿内侧
的那个疤痕却是拒绝遗忘的
我写下的唯一的一首练习曲
就是这首
《C大调遗忘练习曲》
#五月只不过是六月的一个前奏而已
看了米罗的油画《五月》以后
更渐强了我的这个想法
五月风暴并没有卷走我的心
五月的风暴
只是在我的芦苇荡里时而有些风吹草动罢了
尽管五月和六月都有红色
尽管我对红色犹如鲨鱼一般嗜好
因为曾经的那个青年怀揣着
的巴黎梦早已被打碎了
是在六月被打碎的
是六月
给打碎的
所以说五月已经不再是主题了
五月只不过是六月的一个前奏而已
#三个乐谱架
看着落满灰尘的黑色谱架
我常想起从前的那两个谱架
白的与我一起长大
灰的一度在舞台上交响辉映
和我烈火般的手风琴
和茜茜的琴托
和茜茜的那条摇摆的
灰裙子
后来
这个灰色的平板谱架
和那个白色的一样
都丢了
和丢了茜茜一样
都丢了
到底都丢在哪
我至今已记不得了
但我至今
还记得她说的那句：
灰是高贵的
#对磁带的一次叙述
A面和B面
或
B面和A面
A面完了期待B面
B面完了又接着再听
A面和B面
或不听A面继续
再听B面
或一上来就先从B面开始
听
A面和B面
或
B面和A面
均可以随时倒带
回到那个过去
磁带仿佛真的成了磁场
如梦如幻般
此刻A面和B面
即使被氧化了
即使被抹掉了什么
也温暖如初
听吧，又是磁头的声音
唦唦唦......
A面和B面
或
B面和A面
#樱花
看了半辈子的
樱花
至今我仍不知
这樱花到底有几个花瓣
每年，我似乎只留意满地
的落英
一片一片的
#黎明前，昏黄是一种希望
是亮，换了后
确实亮
但亮的
太白
白的像医院病床上的
床单，白的更像一首冷爵士
不
不要这么
白，这么亮
即便我的眼些许昏花
即便那个灯泡上有点灰尘有点油烟甚至有那么一点点苍蝇屎或蚊子血
我依旧还要换回
那个灯泡
不为别的
只为在黑夜中的那片温暖
的光亮
#在夏天回忆夏天
我却闻不到从前夏天
的味道
那曾是一片片
一串串乳白色的
槐花
在绿中
#自由
现在慢慢
举起你们
的双臂
往上
分
开，伸
向
天空
这是舞蹈女神邓肯生前在莫斯科对一堆孩子说的
这是王音今天中午在青岛家中摘抄后传上网络的
#有关赫拉巴尔的
知道赫拉巴尔的时候
赫拉巴尔他刚刚在捷克跳楼
从此我在过于喧嚣
的孤独中
喝酒时
写作时
拍照时，统统都把啤酒
叫成赫拉巴尔
包括白酒
包括现在我
正在喝的
红酒
#母亲教我的歌
今夜卧室电视里
忽然传来了
德沃夏克的《母亲教我的歌》
这首D大调的歌
始终很揪我的心
这首曲调是四二节拍
而伴奏却是八六节拍
的歌，我曾弹过N次
为当年高中里的她们
和大学里的她们
母亲没有教过我这首歌
母亲也没有教过我任何
其它的歌
你妈不会唱歌
你妈连哼哼
也不会
母亲生前曾说
#圣保罗教堂的钟声
夏天的夜晚
下雨很好
在家听雨
特别在靠近教堂的
家中听雨
那就更好
因为这雨声
很悠长
很悠长的
仿佛就是
王音梦中
的钟声
#想入非非
芬太尼，发音不错
听上去也不错
看上去也不错
芬太尼，卡芬太尼，呋喃芬太尼
芬达，芬德，芬芳，芬妮，芬尼根，芬必得，芬太尼
尼太·戈尔，尼娜，尼莎，阿玛尼
芬太尼
海洛因
鸦片
吗啡
大麻
杜冷丁
LSD
Fentanyl，就是开头以来
的这个芬太尼
我记起了当年她
送我的一条内裤
好像/似乎/感觉就叫
他妈的芬太尼
我想起来了
我最早上网的
网名尽管不叫
芬太尼但
与芬太尼是脱不了干系的
junk Junk JUNK
芬太尼，耐人寻味的
一个名字
更像是一个
人名
#追忆1983年九月的那个下午
1983，严打，我也终于考上了大学
我兴高采烈地拎着黄色的旅行箱走出
东光路小胡同来到延安路直冲着
上清路路口时，妈
您一直跟着我
一直送着我
妈，您回去吧，妈
我一步一徘徊
我三步一回头
妈，您别走了
别送了
回去吧
妈，青岛港离着济南府不远
不远啊
妈
一晃，三十六年过去了
一晃，亲娘离开我
已经四个年头了
今年的母亲节
就要来临了
喝上酒的我
情不自禁地
在手机上
写下几行
#茶道
以前胡喝茶
也就是说以前有什么茶就
喝什么茶但
疫情时代却不是这样了
我现在只爱喝好
的熟普洱
并且是上了一点档次的
老茶头
在这难熬的疫情中
只要在家就不停地
喝老茶头
今晚，忽然又想起了小王她爷爷来了
想起她爷爷生前说的那句话～
那些败家子
不光赌博吸毒能败家
就是光喝茶
也能败的
倾家荡产
#f小调的惆怅
多年前
大概九年前吧
A不经意
（我现在这么想）
对B说
她说送B一幅画
然后就悄悄地
走了
这一走就是
好像是九年吧
再然后今晚就是
B傻逼突然问A
当年说的那句话
“我送一幅画”
A，这个A已经
不是当年的那个A了
她可能是C也可能是D
或者是E或许是F
甚至是干脆就是AB
的混合体
我想
不是B想
王音我见过的，但并不了解他，因为大家都在喝酒，没空聊天，或者没空认真聊天。如果我了解王音的话，就是看朋友圈他拍的青岛的照片，因为量太大，不看也看了许多，有些也认真看了，而且喜欢。
这次读这些诗，发现他的诗合相片有些共同之处的话，照片记录的是青岛这个城市正在消失的元素。济南土青岛洋气，济南平淡青岛磅礴，我经常游走济南，在这个小破城市转悠时却在努力拍些点点滴滴的美好的玩意。王音正好相反，他拍的都是破旧的玩意，即使拍旧建筑也是拍些破烂玩意。但是这种破烂玩意几乎就是我们生存环境的本质，挺沉重的，生命在此完全被剥夺了。
王音的诗，则是记录个人的生活，谈不上美好，但是认真，认认真真写下了一些不像诗的诗和一些像诗的散文，这些诗记录了他心目中美好而平庸的生活，因为生命的痕迹很生猛。
王音在用相片追溯一个被时间巨浪卷去的旧世界，又用诗歌保存自己将要消失的生活：亲密的人和亲密的事。而这中间流溢的热烈的存在正是我们赖以活在人间的文明底蕴，由无数的王音结构而成。
——普珉
王音，1963年生于青岛，1987年毕业于山东师范大学音乐系。著有诗集《其实萨拉班德是一个悲伤的名字》、随笔集《青岛符号》《青岛符号续集》等。开办影展《啤酒屋里的青岛》《母亲》《乡愁》、网上影展《青岛写真系列专题》等。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