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9月11日，我坐在电视机前，目瞪口呆地看着世贸大楼在浓烟中燃烧。难以置信，因为就在前一年的冬天，我还曾去过那座大厦，拜访客户。那时，走进世贸大楼，秩序井然，哪怕是5万人同时办公的地方，竟然静得出奇，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楼里有许多会客室，我随意走进一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这一切的美好印象，竟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2012年初，我和妻子去美国探望儿子，她是第一次到美国。虽然时间紧迫，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世贸废墟，想亲眼看看它如今的模样。于是，我们从时代广场搭乘地铁，地铁一路摇晃，驶过七八站的路程后就到了那片我曾熟悉的地方——如今却是一片沉重的废墟。
9·11永远改变了美国。在美国期间，正赶上奥斯卡提名公布，其中一部电影叫《特别响，非常近》，讲述了9·11对美国人心灵的创伤。我在网上下载看过这部电影，觉得它有些矫情，过于煽情。然而，真正到了美国，我才渐渐理解了其中的分量。
在美国旅行时，几乎每个小镇都有自己的博物馆和纪念碑。纪念碑上详细刻着在历次战争中为国牺牲的人们，姓名、出生年月、殉国日期都写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从一战、二战，到韩战、越战，接着就是9·11和伊拉克战争。毫无疑问，在美国人的心里，9·11不仅是一次恐怖袭击，更是一场战争——而且是他们唯一一次在本土遭遇的战争。
倒塌的世贸双子座废墟将永远以此方式示人，巨大的楼体基座，在进门的时候看到地图标示着英文“Pool”，一度好奇为什么叫“游泳池”，原来就是个蓄水池。
另一个楼体的基座也是如此。这是北楼。楼体基座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埋在了这里。
蓄水池四周的黑色大理石上刻满了遇难者的名字。
那天参观的人数很多，门口排起了长队，要经过严格的安检措施方能进入。刚进来的时候人们围住了“蓄水池”，无法拍照。等人数少一点才过来拍照。
前来祭奠的人们，废墟下也许埋着他们的丈夫、妻子和亲友。
这是一棵在美国非常有名的生命之树。9·11以后，人们在清理世贸废墟的时候从下面发现了这棵奄奄一息的树木，有人好心地把它移植到这里，没想到，小树很快便生根发芽、枝繁叶茂起来。每次有人参观，讲解员总是讲到这棵神奇之树。
世贸废墟唯一的新建建筑是个纪念馆。我们进门的时候在靠近废墟的街道上参观过一个简陋的纪念馆，里面有牺牲的消防员留下的徽章和遗物，还有高温熔化的钢铁支柱。
不到美国，可能永远不能理解9·11埋在美国人民心底的伤痛。
写于2012年2月
原载 葛陂小记
2024年09月11日 18:59 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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