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岁的老娘
牙全掉光了
今天母亲节
儿去看你
却只带着两包酸奶 几个地瓜
和自家腌的鸡蛋
娘，不是儿买不起啊
娘什么都咬不动了……
眼见得公交车里
满车的孩子 去看娘
大包小包的提着
鸡鸭鱼肉 香肠烧鸡……
坐在公交车
最后一排的儿子
看着 看着
忍不住的
心疼老娘 一路低头掩面
轻声啜泣……
等到我们真正变老的时候
那天，你问我
等到咱们真正变老的时候
除了孩子 除了朋友
除了一间朝阳的房子
我们还需要些什么呢？
想了想，我说
咱们该有一些书
放在一个大大的书橱里
书橱旁边
最好有
两把藤椅一只茶几
茶几上还要
有一本
装满旧照片的 厚厚影集……
冬天 家里
最好有一个大大的火炉子
火炉上面
放一把铁皮水壶
每当水烧开的时候
从壶嘴里
就“噗噗的……”
冒出一团团的热气……
有这些也就够了吧？
我试探着问你
可我们还没有一盆花呢
你不无认真的说
哦，是的
我们还需要一盆花
但不要太娇贵的那一种
花开不开倒不要紧
只要那盆花的叶片
总是那么大 那么绿……
那天，坐在家里
我们一直在探讨
这个话题
可想来想去
等到我们真正变老的时候
需要的
也就是这些东西
……
选自《陈力诗歌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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