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谓:甲骨文“寅”字均像矢若弓矢形(见徐中舒等主编《甲骨文字典》1585页)。郭沫若的解释,所依据甲骨文文字属于帝乙、帝辛时代,是商朝即将结束时代的文字,我学疏才浅,实在搞不懂作为地支的“寅”为什么要归类为“矢”。
寅时按现在的时间看,相当于早晨3~5时。这时起来练习弓箭?不太像。弓箭的弓弦有疲软期,如夏天3~5时,天已大亮,但因天潮弓弦疲软,不易远射。
对照帝乙、帝辛以前的“寅”字,他们都应归属于“大”字。甲骨文“大”象形正面的人。唔,古人造字大约是“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的。以此之逻辑,强壮男人在早晨3~5时最容易勃起,按日本谚语“晨不勃起者不贷以款”,体弱的男人大概更不会想到天蒙蒙黑起来练习射箭。
我这时想到了《易经·艮·九三》卦爻辞“艮其限,列其夤,厉,熏心。”按《说文解字》释“夤”字为:寅的别体字。“限”,身上下之际,即指腰胯。“夤”,则指脊梁骨。要想强壮其腰胯,却割裂了其脊梁骨,如此给这人的伤害,简直是用火熏烤他的心——这样我们可以理解“寅”当身体重要的腰膂讲。
这时我又想起来《易经·乾·九三》之别本上的爻辞:“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夤(寅。通行本此字作“厉”),无咎。”作为邦君国主,终日担忧天象啊、天象啊,这邦君国主在观天象的席子上,虽然充满了担忧之苦,但是却没有过错。讲解《乾》卦,首先要说明当时的大事:观天。当时夜观天象是一个国家、政府的首要工作,不可半点马虎,但是“夜观天象”得有夜观的条件,那就是铺一块席子在地上。甲骨文“因”字就是象形人躺在席子上,“因”字里面的“大”,是正面的“人”,夜观天象的人,就是这个“夤(寅)”——我想,至此大家应该明白郭沫若释“寅”归于“矢”部,到底错在哪里了。
图1·甲骨文“寅”字
图2·甲骨文“交”字
甲骨文“交”字,象形正面的人,双腿交叉,或是有意突出生殖之处而交腿。这个字和“寅”的字形大致相似。如果果然,可证明“寅”字本义就是凌晨3~5时人的体力通过一夜休整,宜于进行性活动的时间。
图3·帝乙、帝辛时代甲骨文“寅”字
帝乙、帝辛时代的“寅”字在“大”的两腿相交之处加上了一个“口”这在甲骨文“黄”字第五期的写法上表现得最为清晰,这说明帝乙、帝辛时代的书法家造字的思路的确如我所言:在“大”中部加了一根横杠,表明这个横杠下面是人的腰部,在两腿之处加上了一个“曰”,是在以这个符号强调,在“大”的两腿之间是人的子息——“黄”。
图4·甲骨文“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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