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捷《少年游》“二十年来,无家种竹,犹借竹为名。”
蒋捷号竹山,竹是文人风骨与趣味的象征。蒋捷经历了宋末的乱世颠沛,不叹息动荡飘零、无家安身度日,却叹息没有地方可以种下竹子,真是满腔痴情。
他的精神层级,早已超越了对基本生存的追求,达到了一种纯审美的境界;无家种竹却以竹为名,则是不被恶劣的现实束缚自己心志的执著。这可以视为苏东坡“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乱世版本。二人处境不同,情操却全然一致。
词人虽然历尽沧桑、也知道“老去万缘轻”,却以淡然如水的笔触,表示自己依然执著于谱曲填词。越是这般将苦难与坚守寻常视之、淡然处之,越是一种不可更变的、以全部生命为之的执著。
少年游
[南宋]蒋捷
枫林红透晚烟青。客思满鸥汀。
二十年来,无家种竹,犹借竹为名。
春风未了秋风到,老去万缘轻。
只把平生,闲吟闲咏,谱作棹歌声。
(选自《竹山词》第5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