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一些默数的事物
乱序又遗忘的末尾,窗外车来车往
撞伤的夜雨令药片刹车,
只停在胸腔
想起床,但幻想,幻听,溃疡
并流脓着向往
窗帘上的车灯把黑夜里的明天
引闪的忽隐忽亮
但令我懊恼的是
车并非川流不息,而是每三两分钟
——眼睛刚待沉沉合上
又来了一来一往
我梦见了你,但不是你
梦见情绪的废墟
复燃一个“情”字的的影子
梦见从城市的黑夜
游向大海的自己
梦见苍蝇穿越玻璃
选择逃离
梦见虚晃着一个,两个,甚至三个
的你。狰狞,扭曲,恶语丰盈了诗句
质疑蜜蜂寻蜜,
质疑吼叫震落松枝上的落雪
为什么独自倾向了自己
我迂回着想你
与时光对语
质疑房内舞蹈的尘灰,以及
筷子和碗悶浸在水牢,诉说绝望的
冷寂。诘问:
晨光轻咳在落雪那些带血的痰迹,
那些美丽与美好,
已去了哪里?
我翻来覆去的,仿佛梦
也患了“三高”,切入于血管,
从码垛在颈部往事的斑块,寻觅稀缺的
友谊,原色的往昔
但我宁愿相信
那不是你?
不是绕颈的风
切剥一条生吃的鱼
不是如鳞的反光
引诱英雄不吝剔骨
的美誉
不是错以为是吊床
却是收网的鱼
不是食物的心机,以生糖的蜜语,
色诱着,杀人与自杀,
最白话的诗句
(这些沿着活着又走漏的针脚
试图捡漏线头上的时光,却黏附一些
话道嘴边脉象已呈流质的液体
但我从车轮对车辙的回眸
仿佛这才领悟并启示了一点,
所有的过错以及错过,无非是
一桩故事的屏风,
一本书的尾页)
我梦见自己驮着谁都有过
过去的过往
踩着光阴的脂肪,
行走在一条隔夜的黎明
已悄悄等待黄昏的路上
原载 蚂蚱眼qd
2024年06月11日 15:18 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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